裴争轻点头。
“把皇子送回宫,先去找江太医给他诊治一下伤处。命人将禁卫军撤了罢,我独自去办点事。”
裴争下完命令,阔步就走出了那条幽深的小巷道。
祁长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悄悄的咬上了自己得下唇。裴哥哥好像还是在生自己的气,早知道他就不该与跟随四哥哥和阿木勒游玩,直接去找裴哥哥就好了。
侍卫首领派人送来轿撵,匆匆将祁长忆送回了宫内,直接送去了太医院,还指名要找江逾白。
江逾白刚把乘风送走,正惹了一肚子气,来到大堂看见满手是血的祁长忆后,吓得惊呼一声。
“殿下的手这是怎么了?别告诉我又是裴大人的杰作!”
那侍卫首领尴尬的嘴角抽了抽,施了个礼就赶紧推门出去守着了。
江逾白赶紧命人准备好热水和药物,替祁长忆处理起伤口来。
“殿下,疼就叫出来,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忍着。”
祁长忆明显痛得小脸惨白,却仍是努力勾着唇角对江逾白笑笑。
“江太医,我没事的,谢谢你的好意了。”
江逾白手上的动作尽量轻柔了几分,仍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裴争到底还是不是人,殿下哪次受伤不是与他有关?”
第35章拿锁链来
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一出,祁长忆眼睛微微睁圆了些,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
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放在唇边小声“嘘”了声,“江太医,你小心一点,裴哥哥是láng耳朵,他能听得到的。”
祁长忆自己就吃过这种亏,前脚话还没说完,后脚裴争就突然出现,生气的命人用长锁链把他捆住,捆了整整两天才放开。
江逾白才不信那个邪,“殿下放宽心,他现在还没回宫呢,如何听得到?跟个担惊受怕的小白兔似的,莫不是被裴争吓傻了?”
说着江逾白就仔细的盯着祁长忆的脸端详了几下,而后猛地拍了拍额头。
“哦,本来就是傻的,还能傻到哪去了。”
这话被祁长忆听了个正着,他鼓着脸颊,眼睛里认真的不得了。
“我才不傻呢,我懂好多事情了,哼,也许比江太医懂得还要多哦。”
江逾白看着小人儿脸颊明明气得鼓鼓的,语气却学着别人的一本正经,使劲忍着笑道,“哦?殿下都懂什么了?不如说来听听,也让微臣跟着长长见识。”
在祁长忆将今晚所见之事用自己简单直白的语言粗略描述过一遍后,江逾白脖颈都跟着红了红。
他慌忙捂住祁长忆的嘴巴,厉声叮嘱道,“殿,殿下,我的个乖乖,这些话可千万,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提起,还有那些,姿势动作,也不可对别人做!听见没有!”
江逾白早已在心暗骂了裴争千百遍,说他不是人都算抬举他了,瞧瞧,第一次带小殿下出去就看了场活chūn宫,把冰清玉洁的小殿下带坏了可怎么办!
祁长忆“呜呜嗯嗯”着点了点头,江逾白才松口气,把人放开。
门口的侍卫首领也进来了,等祁长忆对江逾白作别后,一路护送着他回了自己寝宫。
皇子寝宫里静悄悄的,可是内殿里却点了盏小烛台。
祁长忆推门进去后,等候在烛台前的李玉就焦急的迎了上来。
“哎呦我的亲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都快把奴才急死了。”
李玉半夜醒来寻至祁长忆chuáng榻边查看,这一看不要紧,自家殿下人居然不见了!
幸好留守在门口的侍卫告诉他是裴大人接走了殿下,李玉便一直在这内殿里等着了。
看见祁长忆的小手掌上竟然缠着厚厚的纱布,李玉刚放下的心当即又吊了起来。
“殿下手心这是怎么了,怎的流了这么多血!还痛不痛了?”
祁长忆摇摇头道,“没事的,不是很痛的,小玉子,让你担心我了。”
不知怎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李玉眼眶一热。
奴才关心主子,侍候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关键时刻甚至可以为了主子去死。
可是李玉自小跟了祁长忆之后,他一直没把自己当成下人过,更像是把他当成了朋友一样,这让李玉不由得对祁长忆更加忠心耿耿了。
“殿下,夜不早了,还是快些歇息吧。”李玉转身揩了揩眼泪,“奴才就在这里守着您。”
侍候着祁长忆更衣就寝,小心的避开了纱布缠绕着的伤处,李玉就直接守候在了chuáng榻边。
烛台熄灭,chuáng榻上的小人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李玉也跟着慢慢合上了眼皮。
就这样睡了没有多久,寝殿的大门突然猛地一声巨响,像是被人用脚踹开了一般。
chuáng上鼓起的小山包动了动,还没有清醒过来,倒是李玉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