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黑衣的乘风不说话,三两下就扛着人悄无声息的回了原先那个房间,裴争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祁长忆咬了一块的糕点。
乘风将人放下,关门出去,守在了门边。
祁长忆脚一沾地膝盖就痛,他扶着凳子想要坐下缓缓。
“站着。”
祁长忆身子顿住,微微弯腰撑着大腿处不住打颤。
裴争走到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把小人儿圈在自己两腿之间。
“我不是让你在这等我,谁准你离开的?”
是,是棠哥哥说,去他旁边的房间住安全些
裴争捏住他细细的手腕,“哦?那你现在被人掳走,他怎么还毫不知情?看来明日便要治他个看管不力的罪名。”
祁长忆抬起眼,“棠哥哥也是为了我好,裴哥哥你不要责罚他……”
“你敢为他求情?我奉的是皇上的旨意,我想责罚谁,凭你也能拦得住!”
“我,我...”
“不是说嫁人之后就不会想着别人了?那你现在想着赵隶棠又算什么?还是说,你那番说辞只是想要摆脱我罢了!”
裴争手下力气更重,捏的小手腕咯咯作响。
“我,是把棠哥哥当做哥哥一样的,他待我很好的,我不想因为自己而伤害到他,虽然,虽然我要去和亲了,可是棠哥哥也还是像我的家人一样的……”
裴争眼眸红了红,凭什么对自己开始百般逃脱,对赵隶棠却还是如从前一样亲切!愤怒让他手下的力气一下没了轻重。
“咔嚓”,腕骨脱臼声响起。
第47章乖乖听话,别再忤逆我
祁长忆顿时泪眼朦胧,话都说不出来,“额…痛…”
清脆的响声让裴争愣了愣,松开手指,他没想这样的,这细细的手腕也太过脆弱,明明自己没怎么用力。
裴争将乘风唤来,“叫随行太医过来,不要找江逾白。”
乘风领命走了,不一会带着队列的另一个太医过来了。
那太医见裴争冷眼坐在一旁,而皇子穿着白色内衫láng狈的跪坐在地板上,疼的浑身是汗。
他顿时吓得不敢多看多言,上前查看皇子的手腕,手揽住他的肩膀想要扶他站起来。
“放手。”裴争在背后冷声开口。
那太医半扶着祁长忆的身子,若是一放手小人儿肯定会直接跌回地上,地板冷硬,实在不能多待。
“裴大人,皇子恐怕……”
“我让你放手。殿下身子尊贵,岂是你能随便碰的?莫非你是手不想要了?”
那太医心里一惊,慌忙松了手,小人儿果然站立不住要倒下去。
裴争突然站起身,迈了大步过去把即将倒在地上的祁长忆捞进了怀里,小心的避开了他的手腕,将他轻柔的放在chuáng上。
太医有些看不懂了,自己方才没来的时候裴大人怎么不知道把殿下抱到chuáng上休息,偏要等自己出手了再一脸要杀人似的把人抢走。
他不敢多想,赶紧过去帮殿下把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
接骨的疼痛不比断骨少,祁长忆嘴唇都咬的发白了,没有哼一声。
太医又给祁长忆将膝盖处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膏,用轻薄的纱布包住,防止剧蹭。
—番忙活完之后,太医头上都岀了一层汗,他抬头看了看,才发现裴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只有乘风护卫在房门口站着。
嘱咐了祁长忆接下来几天一定不要随便下地走动,太医才在乘风的注视下关门离开。
房间里空空dàngdàng的只剩下祁长忆一个人了,他躺在chuáng上,被褥盖过头顶,这才轻轻柔柔的在被窝里开始闷哼起来。
手腕和膝盖都痛得厉害,他忍不住又哭了鼻子,但是没有人能发现,哭着哭着,他也就累极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李玉来服侍他换好衣物,用了点早粥,祁长忆难得的吃了两碗。
前行队列已经在客栈外等候了,乘风来接祁长忆下楼,应主子的要求,他是背着把人送下去的,手在祁长忆腿弯处攥成了拳,不敢触碰到背上的人。
毕竟他这双手还想要。
祁长忆被送回了马车上,裴争并不在上面。
李玉伏在马车旁小声道,“殿下,裴大人今日骑马,在队伍前面和赵将军一起呢,您没睡够的话可以补会觉。”
听见裴争不会坐马车后,祁长忆果真松了口气,但心底难免还是会有小小的失落。
他告诉自己道,没关系的,毕竟自己喜欢裴哥哥喜欢了那么多年,肯定不可能一下子就不喜欢了的,这颗心还会为他心痛,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这么想着,在晃晃悠悠的马车睡了过去,可能做了什么噩梦,梦里秀眉一直紧紧皱着。
接下来的几天,裴争一直是骑马走在队列前面,他们现在到了远离城镇的荒野,途经的地方有不少山坡和树林,万不能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