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我就跟赵初,我俩朝着那道山梁开始进发了,而这一走,大概我们又走了十分钟左右。
而所谓葫芦山,的确山如其名,这里的山势,就像一个平行的巨大葫芦,前后分为一大一小两个山谷,虽然其中出口众多,但最大的出口,还是小山谷前的葫芦嘴。
而想要顺利进山,就必须要从葫芦嘴的位置进,才最好。
我想,如果吴家的人,今晚想带着胡晓梅的魂魄进山,也势必会走那个位置,所以我跟赵初基本没做他想,直直的就朝葫芦嘴的方向走。
大约又是六七分钟,我们才走到葫芦嘴的位置。
只是当我们抵达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摆好了做法一系列的香案,huáng纸香烛等等东西,可就是不见人。
而且从香案上的残留,不难看到,应该就在十几分钟前,有人在这里做过法,从脚印上看,人数应该还不少。
“这里有长凳,”赵初提醒了一句。
我也看了过去,发现香案的不远处,果然摆着几条长凳,不过这长凳可不是给人坐的,而是专门用来安放棺椁的,也就是说,不久之前。
这长凳上曾放着一尊棺椁,而且看尺度,应该不长。
“是胡晓梅。”
赵初几乎肯定的道。
没错,是胡晓梅的棺椁,看来我们离开义庄后,吴家人果然曾到义庄,搬动了胡晓梅的棺材,只是胡晓梅的尸体那么邪,离开了义庄居然没有诈尸。
不过,她的邪本来就是吴家人为养出来的,定然也有控制的法子。
“我们来晚了吗?”
吴家肯定已经抬着胡晓梅的棺材,带着他的魂魄,进了葫芦山。
赵初望了望天,“还不算晚,我们跟上去,不过这一路上怕是不安宁,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我回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不是还有你呢嘛。”
“孺子可教。”
赵初立刻挑眉看了我一眼,“难为阿瑶你现在终于知道,还有我了,所以万事都不要逞qiáng,今晚这葫芦山邪的很,怕是你这走yīn使进去,都不够给人下菜的。”
“怎么说,你知道?”我立刻好奇的问。
赵初白了我一眼,毫不客气的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教训道:“我又不是万事通,只是感觉,感觉懂不懂,算了,我知道你不会懂的。”
“……”
我一脸懵bī。
“走吧。”
不管我懂不懂,这葫芦山是一定要进的,而且晚进不如早进,说不定我跟赵初腿脚快点,还跟追上吴家冥婚抬棺的队伍。
是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今晚吴家在葫芦山,举办的是一场冥婚。
新娘就是胡晓梅,相信新郎的身份也不远了。
我们先是踏着吴家人的脚印,但渐渐的脚印没了,我们就顺着一条山路,一直的往前走,大约走了七八分钟这么长,漆黑寂静的夜里,才传来隐隐约约的唢呐声。
没听错,是那种娶亲才chuī的唢呐声。
“那边。”
赵初的耳力要远比我更灵敏,他几乎立刻就辨别了方向,拉着我抄了小道,只是当我们在这漆黑的夜里,重新在看到吴家人的时候。
发现那队抬着大红棺椁,走在山道上的吴家人,很是诡异。
至于怎么个诡异法呢,我竟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就见抬着大红棺椁的,分别是八个年轻力壮的家丁,虽然距离有些远。
但我依旧能分辨的出,这八个家丁的动作,十分的僵硬,像是八个让人上了发条的机器。
而随行的,则是八个身着红衣的婢女,人手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满满放着纸钱,一路走,一路朝着半空抛洒,纷纷扬扬的,一路纸钱。
所以吴家的这个队伍,看上去,真的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整体又像是葬礼,又像是迎亲,红白相加,尤其还在在这漆黑yīn森的荒山野岭里。
而同样的,这八个婢女跟那八个家丁,有着一样的毛病,僵硬,行走的脚步十分呆板。
“咦?谁在chuī唢呐?”
我立刻看出了哪里别扭,没错,唢呐声,这一队吴家的人,无论是抬棺的还是撒纸钱的,却无一人拿着乐器,那这风中的唢呐声是从哪来的?
“嘘,我们先悄悄跟上去。”
赵初给我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显然他比我更灵敏。
当即我们猫着腰,开始一路观察着吴家冥婚的队伍,同时也很快发现,这冥婚队伍领头的,就是之前那在胡家跟我们有过一面的道士。
不过我发现,整个队伍,除了那个道士,手拿浮沉,看着很正常外,别的人,都好像浑浑噩噩,在僵硬的做着手里的事一样。
我们大概也没跟这队伍,走了多久,这队伍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