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连鱼摇头,“施东灵的价值本就没多大,废了就废了,他想知道为什么我能恢复实力,并坚信我离开施家后活不下去会回去找他,不会因为施东灵的事找茬。”
父亲总认为她在闹别扭,和施东灵起争执是在闹,离开施家也是在闹,轻易放她离开也不过是在等某一天她回去道歉,不过可惜,不会有那一天的。
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念头,她转头看见和路边聊天的逐溪,心中杂念一清。
至少她还有一个jiāo心的朋友,并非孤独一人。
逐溪笑容灿烂,自信和无所畏惧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在她脸上留下yīn霾。
三人去往竞技场,近一周内,逐溪让施连鱼在一层挑战时她也没闲着,把积分打到了四百,可以去到四层。
施连鱼在三层休息室内继续练习,舞蹈只是激发力量的一种形式,当她得到这种力量时,逐溪能教她的就很有限,只能靠她自己摸索。
逐溪去到四层比赛,四层收费比三层更贵,她没让路边跟着上去看比赛,路边在回家和留在休息室之间选择了后者。
也不知道为什么邵璇女士一直没给路边用光脑,路边似乎也不在意,没有光脑导致他无法开通个人账户,也就无法购买东西或联系其他人。
逐溪把钱打给施连鱼,如果路边要在竞技场内买东西直接找施连鱼刷钱。
走上四层,她观察着这个四百积分才能进入的地方,四层装潢比三层jīng致,竞技场建在地下,一层比一层深,也建得更大,不知道第七层会有多深多宽,都快把老城区底下挖空了吧?
她走向观众席,按照往前的习惯,每上一层楼就先看一场比赛。
观众席不再是前几层那样连成一片,座位变成一个个小包间,进包间需要花钱,包间内有下注的仪器,不再需要侍者在人群中穿梭。
她进入包间时对战正好到了尾声,由于比赛已经进行,她可以选择不下注,可惜还没看上几眼比赛就要结束,没能白嫖成功,只能等待下一场。
电子屏上显示的选手名号中竟然有一个是她的熟人——九茅。
说熟其实也不算特别熟,主要对方是唯一一个在她好友列表里的竞技场选手,加了好友那么久,她只看到九茅发过一次动态,是一张仰望视角看城市的照片。
九茅的联系方式当初还是她花钱买的,对方的积分比她多一些,升级的速度也比她快,她每升一层后过一段时间,九茅就会去到上一层。
进入军校后她在竞技场战斗的次数少了一些,没想到在四层又遇到了对方。
四层的伤亡率很高,场上工作人员把其中一位选手从机甲里拖出来,该选手疯狂吐出鲜血,将身下的地面染红,吐到最后身体抽搐再慢慢平静下去,似乎已经死亡。
观众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三层也会出现死亡现象,每当这个时候观众叫得就跟疯狗一样,此刻四层观众的静默竟比叫喊声更令人感到背脊发凉。
逐溪下意识转头往旁边看,看到一堵金属墙后才反应过来四层看不到其他观众。
下一场开始,九茅和另一名选手上台,他们的战斗水平比三层选手更高,各种yīn招和下三流手段层出不穷,九茅对手的刀上泛出一抹青黑。
电子屏上,选手的名号旁有一个红色血条,血条内翻滚着液体,上方是一串数字,正不断往上升。
失策了,她看不懂血条是什么,四层的规矩好像和三层不太一样,她应该先去后台转一圈打探一下情况才是。
幸好包间内的仪器有呼唤侍者的选择,她吩咐侍者科普一下选手对战规则,侍者给她发了一张电子传单。
一目十行看过传单,她眸光微暗。
四层可以说是没有规则,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暗器枪pào随便带,不禁各种毒药和禁药,敢吃敢用能把对手打倒就是本事,这里和前三层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四层还会供应各种药物。
如果说前三层是冷眼看着选手厮杀,四层就是在gān柴上添一桶油,让火烧得更旺。
九茅对手泛青黑的刀是涂抹了一种针对jīng神力的药物,这种药物在传单上有介绍,只要jīng神力防护被打破,药物就会抑制jīng神力的使用,被伤者只能任人宰割,价格便宜,缺点是有颜色和异味。
场上两人都受了伤,九茅手臂被伤到,行动迟缓了一些,对手身上伤更多却越打越疯,大有弄死九茅的架势。
九茅逐渐势弱,一不留神又被砍了一刀,眼前对手的刀朝她脖子砍来,千钧一发之际,她选择认输。
观众席中响起几道嘘声,和三层比赛到结尾时人声鼎沸的场面全然不同,安静得仿佛不是在竞技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