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她逛街逛星网,购买了一堆东西,星际没有气球,她买到了一种像气球的会膨胀的植物,这种植物既便宜又不会攻击人,唯一的缺点是只有绿色品种。
路边被她使唤得团团转,两人还商讨了摘后院哪些花过来作为装饰。
作为重要人物的施连鱼看着他们忙活,有些惊讶,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陌生的情绪填入心中。
施连鱼生日当天,房子满是鲜花和“气球”,一大早逐溪便带着施连鱼和路边出去采购食材,等着晚上做一顿大餐,邵璇女士照常上班,说晚上会回来早一些。
买完食材归来后,逐溪又带着两人去到竞技场。
路边问道:“今天也要练习吗?”
“今天的竞技场可是一个重要的环节。”逐溪答,她停在第一层没有再往下走,看着擂台上还在对战的两人。
她转头看向施连鱼,说话时的表情是施连鱼从未见过的认真严肃。
“从今天开始,你将面对无数的困难,你离开了施家,获得自由的同时也失去了庇护,我希望你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而不是一时脑热,你熟悉的作战模式已经不能再用,需要开辟一条新路。”
“这是一条不知道有没有结局的路,请你去证明它的存在,还有两周就要开学,你应当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困境中,跳舞适合你,你也喜欢它,一周的练习或许少了,但是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施连鱼。”
随着逐溪最后吐出三个字,施连鱼浑身僵硬。
她听过逐溪嬉笑着喊她、随意地喊她、紧张地喊她、无奈地喊她,但第一次听到逐溪这样叫她的名字,严肃得仿佛下一秒宇宙就要毁灭。
住进逐溪家里以来氛围一直都很轻松愉悦,连练习都是快乐的,直到此刻逐溪的一番话,好像戳破了美好的泡沫,挡在她面前的还是黑暗的无边宇宙。
她的手颤了颤,脸上的面具遮不住眼中迷茫。
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温热的掌心将暖意传递,逐溪说:“上去,打败你的敌人,我们站在台下等你。”
“好。”沉默了不知多久,她听见自己的回答。
施连鱼上了场,场下逐溪带着路边在观众席落座,一层的环境跟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不一样的是她坐在场下的心情。
侍者过来让观众下注时,她毫不犹豫地押施连鱼的对手赢。
坐在她旁边的路边:“……下注错了?”
“没有。”逐溪理直气壮道,“第一场施连鱼赢得概率不大,何必把钱送给别人。”
不得不说她的决定非常正确,第一场施连鱼确实没赢,有些观众喜欢押新人,让她拿回本金的同时还赚了那么一丢丢。
等施连鱼下场后,她把这一丢丢展示给施连鱼看,不理会对方失落的心情,她语气冷硬,“上去继续打。”
竞技场从来不缺选手和观众,施连鱼从早上打到下午,逐溪像个机器只会说冷冰冰的一句“继续”,她一直没能打赢,从头输到尾,若不是十几年在施家的经历让她咬牙撑着,说不定已经哭了出来选择放弃。
又一次失败下台时,她眼中除了挫败之外还夹杂着一丝不甘,凭什么她要沦落到这个地步,连竞技场一层的人都打不过!
逐溪盯着施连鱼的眼睛道:“现在还没和你父亲签下协议吧?你后悔了吗?”
施连鱼咬牙摇头。
“很好。”逐溪语气放缓,“上一场比赛你差一点就赢了,忘记之前惯用的招数,想想你的优势在哪,这一周的练习学的又是什么。”
逐溪把押施连鱼输所赢来的钱全部拿出来,“这一回,我押你赢。”
场下,路边看着紧绷的逐溪,“你很紧张吗?”
“有一点。”逐溪深吸一口气,“她不能再输了,再输下去估计真没了斗志。”
温室种不出参天大树,施连鱼也不会想做一朵温室里的花,种子要想发芽只能自己努力破土而出,发芽才刚刚是起点,嫩芽还会经历狂风bào雨,除了施连鱼自己,没人能帮她。
场上,施连鱼又一次出现,不停顿的对战让她疲惫不堪,台下观众疯狂到喝彩让她下台。
施连鱼握紧长鞭,往事如影在眼前滑过,最后慢慢褪色消散,最后一幕停在逐溪怅然又决绝的双眼上。
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风。
鞭影闪现,曾经所有的彷徨畏缩、恐惧无助全部随风而逝,她也变成了风,速度快出残影,一招将对手绞杀。
台下静了一瞬,疯狂的呼喊声和叫骂声jiāo映,台上施连鱼突然笑开,笑得洒脱又释然。
逐溪松了口气,全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再也无力支撑身体,背脊倒在椅背上,恍然发觉不知何时她的背部已被汗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