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对不起。
她在心里默念。
*
晚上，萧何刚回到家里，就闻到一阵饭菜香味。
他怔愣了下，走到厨房的时候，看到流理台前站着一个女人，正熟稔地挥着锅铲。
他安静地站在厨房门口好一会，一直没开口。
直到温颜转过头来拿东西，才发现萧何站在门口。
“你gān嘛站在这里不说话？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口，嗔怪地瞪他。
萧何没有说话，沉默地看了她好几秒，转身往卧室走去。
他如往常般换了衣服，然后去了书房。
半个小时后，书房的门被敲响。
“吃饭啦。”温颜拧开门，倚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到门口的人时，却怔了下，淡漠眼眸闪过讶异的神色。
门口的温颜身着一身红色的V领无袖连衣裙，她素着一张脸，脸上还泛着水汽，鬓边发丝微湿，应该是刚沐浴完。
萧何关了电脑，起身走到她身旁，一阵淡淡的山茶花香味混合着她身上的香水味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间，味道出奇的好闻。
温颜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腕往餐厅方向走去。
餐厅那边有暖huáng的烛光在跳跃，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模糊又暧昧。
餐桌上摆着两份煎得微焦的牛扒，还有jīng致的焗蜗牛，奶油蘑菇汤，一篮可颂面包，还有已经醒好的一樽红酒。
萧何略疑惑地看着她。
温颜双手托腮凝视着他，眼里带着软绵绵的情意：“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抬眼看向她，摇曳的烛光中，温颜一双黛眉如chūn山般弯着，秋水剪瞳漾着莹润的光泽，白皙的脸颊被染上了暖色，面容显得温柔又妩媚。
明知她在撒谎，他却没有拆穿。
他凝眸看了她好一会，才淡声道：“生日快乐。”
“谢谢。”她微眯着眼笑了笑，像只娇憨的猫咪，又如狡猾的狐狸，一侧黛眉微挑，“那我可以要生日礼物吗？”
萧何没有开口，沉默地看着她。
温颜微嘟着唇，潋滟明眸直勾勾地看着他，长睫眨呀眨，那模样就像跟大人撒娇要糖吃的小孩。
半晌，他才淡淡地开口，嗓音微沉：“可以。”
简单的两个字，让人听不出他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温颜像是耍小心机得逞的小孩，笑得娇气又满足：“这可是你说的噢，不许耍赖。好了，你可以吃东西了。”
萧何似乎是觉得她的孩子气有些可爱，唇角微微勾了勾，没有再说话。
他有点意外自己今晚的好心情，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不知不觉，酒樽里的红酒快空了。
他并不常喝酒，酒量一般，除了应酬，平时他很少碰酒。
烛火依然跳跃着，他抬头看向对面，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他掐了下眉心，这才清醒些。
烛光后面的温颜，脸色明显泛了红，本就如潋滟的双眸染上了酒气，似乎酿了三chūn的烟雨，如梦似幻。
被那双眼睛凝视着，萧何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拍，身体涌上一阵燥热。
身为男人，他很清楚这种燥热的缘由。
第36章一个巴掌
一阵轻灵的钢琴声突然响起，舒缓的节奏，环绕着整个客厅。
很耳熟的旋律，他应该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暖huáng烛光中，他看到一身红裙的温颜向他走来，巧笑倩兮，细腰摇曳，像一朵盛开的玫瑰，热烈艳丽、馥郁芬芳。
“萧何，陪我跳支舞吧。”她站在他面前，青葱似的右手就在他面前，纤细的指尖微垂着，等待有人将它们握住。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又或者是其他，她的声音有点低，没有方才的雀跃和甜美，甚至有种莫名的悲伤。
他的心头微微一颤，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直到一道微哑的女声从钢琴声中响起——
“Your-finger-tips-across-my-skin……”
你的指尖轻滑过我的肌肤……
与此同时，他的下颌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上。
微凉的、柔软的，是温颜的指尖。
他微颤了下，一种细细的电流从身体深处流淌，音乐与现实，他突然有点分不清。
几乎是本能的，他紧紧地握住了轻抚他下颌的手指，微仰着头，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她背着光，面容模糊又温柔。
她回握住他的手，脚却后退了一步、两步。
说不好是因为她的力道还是其他，他顺着她牵引站起来，她后退一步，他便前进一步。
音响里的女声还在继续唱，唱得那么悲伤，那么温柔。
当副歌唱到“Goodbye,my-almost-lover”的时候，他心头一颤，猛地止住脚步，手上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