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彴戴了眼镜,清楚的看到女人脸上还没gān完全的泪痕。夏安得坐在最里面,“那位就是代程学姐的妈妈。”
四处张望过后,白彴和夏安得四目相对,夏安得知道她在找什么,这时候人渐渐多了,她指着手机,和手机的消息传来同步。
夏安得:“肖封学长的父母不同意。”
白彴明白了大概,她盯着手机无奈笑笑,一双鞋出现在她余光下。
肖封穿了一身白色西装,胸口显眼的胸花还散发着香气,是代程最喜欢的小簇jú,huánghuáng一小朵点缀着他整个人。
肖封:“抱歉太忙了,没看到你们已经来了。”
夏安得起来走到他边上,“我们也没来多长时间……”她看看周围,“我们用不用去后面坐?”
夏安得一起身,她们剩余四个人也没再坐着。
“不用,她不在乎。”肖封说,他刚说完就又被叫走,走之前还叫夏安得照顾好白彴一行人。
中午人差不多来齐,纷纷落座,教堂一片安静,偶尔会有一点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稀碎念叨声,也被牧师高昂的宣誓话语盖住。
“肖封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代程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肖封一动不动死死注视着前方,仿佛可以盯出来个什么来,他抬手,抓住空气,深情的注视,注视着前方只有他可以看到的爱人。
“我愿意。”肖封说。
牧师也是头一遭主持这种婚礼,他扭头冲着肖封看的地方,极力的想象那里有个人,他说:“代程小姐,你是否愿意嫁肖封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肖封又说:“她愿意。”
两句话,注定了两个人的一生。
肖封拿出一个木头草环戒指,戴在了右手上,又拿出另一个与其配对的,放在了左手无名指关节处。他亲吻住右手那个小小的东西。
圆满美好之事往往使人动容落泪,偏偏遗憾诸多种种,只得一声叹息,叫人无法改变。
榆约轻手擦去白彴眼角的泪。
婚礼散场后,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场荒诞的婚礼,作为日后茶余饭后的笑柄话谈。
安顿好代程父母,肖封换了身日常服请白彴五个人去了饭馆。
他毫不费力把酒瓶盖打开,“你们来了,我得替代程请你们吃顿饭。”
他把四瓶啤酒放在转桌的玻璃上,转到白彴面前,“除了于游带来的那个小女生你们今天都得喝啊。”
小爱用力拿筷子戳破餐具外包的塑料,“你说什么呢,我也是很能喝的好吧!”
惹的肖封大笑,“好,给你也开一瓶。”
一顿下来,除了榆约和于游两人喝的都有点多,肖封被一堆空酒瓶埋住。他晃晃悠悠抬起脑袋,又好像没喝多,脸色一点没变。
“吃好了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肖封招呼服务员进来,“结账!”
傍晚风chuī动,人们裹紧衣裳匆匆赶回家,也会不经意的瞥一眼站在桥上的六个孩子,心里想着他们不冷么,一边又把这种没用的东西忘却脑后。
风把肖封做了三个小时的发型chuī乱,他毫不在意的把头发撩到后面,潇洒十分的甩甩手,对着前方一片雾蒙蒙大喊,“从今天开始代程就是我老婆了!”
声音穿过空气进入未知远方,肖封哈了一口气,“这里是我和代程经常来的地方。”他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张了张嘴。
他们拿了一打啤酒出来,一人一罐。混着冷风灌进肚里,泪也一同落下。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是未到伤心处。
肖封低头,眼泪落进水里。他又抬头,任风chuīgān眼泪,chuī不走的他一把抹去,留下一句话,“既然代程这个死人都不怕去他妈的世俗,我这个半死不活的又有什么好惧的。”
他放声大笑,消失在了夜色里。
肖封走后很久她们谁都没说话。夏安得首先爬上石头栅栏上,坐上去悠哉悠哉晃着腿,其他人也跟上。
她们看着眼前一点点变黑,变得什么也看不见。
榆约给白彴披上衣服,于游把小爱搂在怀里。夏安得无奈道,“你们就nüè我这个单身狗是不是!”
小爱不老实的去捅夏安得,被于游一把按住手,嘴上却还没饶人,“就nüè你,就nüè你!”
夏安得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爱,也被于游一记眼神给回拒了去,她朝着河水大喊一声,疏通心情,说:“代程学姐和肖封学长,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