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蕴还没反应过来,陆敬尧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接着就向外冲。
不明就里的许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淡淡的柠檬薄荷香,让她瞬间清醒,“你怎么在这儿?”
陆敬尧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薄唇紧闭,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不知是生气,还是抱着她在用力,从许蕴的角度,能看到他牙关咬紧,腮帮紧绷。
徐妈妈拉着行李箱匆匆忙忙跟在后面,“小陆,你可要小心,别摔着了!”
陆敬尧郑重的“嗯”了一声,从未觉得电梯的速度会如此之慢。
许蕴身体一直很好,在孕后期她听医生的建议多运动,有助于生产,所以平时倒也没怎么偷懒。
可现在肚子一阵阵紧缩着疼,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每次宫缩来时,她就紧紧抓着陆敬尧的肩头或者胳膊,直到一轮过去,再接着下一轮!到楼底,何京早就候在那儿。
打开车门,小心的将许蕴放在后面躺下,徐母坐副驾。
陆敬尧将何京赶下车,吩咐他现在联系妇产科,定好chuáng位,自己驱车向市医院赶。
留下在风中凌乱、理不清思绪的何助理。
大雪还在持续,车子的速度开不起来,只能guī速前行。
时不时从后座传来许蕴痛苦的低吟,陆敬尧脚下的油门就迫不及待的轻踩。
一路上他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红灯,轮胎打滑了几次,终于在紧绷而又焦躁的情绪中,到了医院。
因为有何京的安排,医护人员已经等在门口,陆敬尧将许蕴抱上人家准备的平车,随即紧握她的手,“洛洛,很疼吗?你咬我的手。”
一边在跟着车子向里走,一边将她被冷汗打湿的头发,向后拨了拨。
许蕴看着他,几次想发声,却被痛疼打断。
到产房门口,医护人员把陆敬尧拦了下来,“这位先生,您跟她是什么关系?告知书上您能签字吗?”
“我……”
“不关他的事儿,我是产妇的妈妈,我可以签字,可以做主她的事情。”
许慕灵拎着行李箱,急忙赶到,“这里是待产包,麻烦你们了!”
很快许蕴便被推了进去,在陆敬尧的帮助下,不多久便办好手续。
徐家父子匆匆赶来,空旷的走廊上,只有徐母和背对他们,盯着产房的背影。
门里隐约能听见闷哼声,门外的人只能焦急的来回踱步。
看见陆敬尧,徐正卿立刻上前抓着他衣襟:“你还敢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谁让你来的?”
说着就要动手,好在许慕灵在,及时制止了小儿子。
“你妹妹还在里面生孩子,你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随后将目光投向陆敬尧,言语中少了之前的和蔼:“说说吧,怎么回事!”
陆敬尧此刻的心情根本就平复不下来,这颗惊雷炸得他手忙脚乱。
这么说,当初离婚时洛洛就怀孕了,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以那样的方式跟自己分开?
在这近一年里,他又失去了多少照顾她的机会?
他就是个混蛋!什么迂回战术,循序渐进,他就应该qiáng硬的把她绑在身边!
看着眉头紧锁,全身紧张的陆敬尧,许慕灵厉声道:“小陆!”
她的话才将将让他回神,环视一圈,三兄弟或是靠在墙上,或是向产房张望,只有徐家夫妇用不解、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对不起,叔叔阿姨!我叫陆敬尧,是……是洛洛的……前夫。”
此话一出,徐父立刻瞪大了眼,“你就是那个小兔崽子,你还有脸到黎城来,老子……”
“天成!够了!还嫌不够乱吗?”
许慕灵的话成功制止欲动手的丈夫。
“那你当初接近我们……”
如果是刻意为之,无论什么原因,其心都可诛。
“阿姨,不是的!当初我并不知道您是洛洛的妈妈,要是知道,我也不会提出要您换公司……”
“那就是签合同那天?”
眼看就要成功,却突然放弃……
“我看了您办公桌上的全家福,才……”
许慕灵虽护犊,但还没失去理智。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相处,她一直对陆敬尧很看重,期间还感叹女儿是个二婚,带着孩子配不上人家,哪想……
罢了罢了!
“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们不过多gān涉,但作为家人,你若再伤害洛洛半分,休想全身而退!”
许慕灵的话掷地有声,在给徐家爷们提醒的同时,也是对陆敬尧的敲打。
“不会了,不会了,这次就是洛洛拿扫把赶我,我都不走,要打要罚,等她出来都听她的!”
得到他的态度,徐母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中途医生出来又让签了许多字,看的陆敬尧手都在发抖,发抖中还带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