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来到北城,因为是不公开审理,庭上没有记者,除了工作人员,只有实名举报人李阳,陆敬洲以及到场的陆家人。
案件还没定性,陆敬洲并未受到超范围的审问,只是胡须稍长,显得有点憔悴。
仅仅这样,看到他的陆母,早就热泪盈眶,陆家人也倍感心酸。
陆敬洲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在目光落到陆敬尧身上时,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移开。
审理中,法官按例询问举报人一些问题,并让对方提供证据,在所有证据一一呈现后,法庭将呈现的证据投影在大屏幕上,因为陆敬洲身份特殊,又没请律师,所以必须用证据说话。
“被举报人陆敬洲,你对举报人李阳所举报内容可有疑义?”
“否认其举报内容,没有一项属实。”
“那你对你银行卡上有张晓鹏汇入的五千万作何解释?”
“很难解释吗?通过特殊渠道获得我个人信息,再将钱打到卡上,不就完成栽赃了吗?从正常角度出发,谁会明目张胆将钱放在自己的银行卡上?”
“可你确实是将老造纸厂的标书泄露给张晓鹏,让其公司成功拿下造纸厂。”
法官的话铿锵有力,仿佛认定陆敬洲在撒谎。
陆敬洲将目光向听众席上扫了扫,随后道:“我知道是谁做的,但我没有证据,所以我保持沉默。”
此时,陆敬尧立刻举手示意。
“法官大人,我有证据可以证明陆敬洲的清白。”
法官皱着眉头看着陆敬尧,“你是何人,与被告是什么身份?”
“我是陆敬尧,是陆敬洲弟弟。”
“近亲不得作为辩护!”
一句话,瞬间浇灭了陆敬尧的热情,他们今天并没有准备律师。
“法官大人,我可以,我和被告没有任何关系。”
许蕴此话一出,引起了法官的注意,更引起陆家人的注意,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敬尧的妻子吗?
难道这是一种策略?
“你是何人?”
“我叫许蕴,这是我的身份信息。”
说着便将准备好的身份证原件、复印件及……律师证件呈jiāo上去。
“那你来说说你的证据!”
此话一出,陆敬尧提到嗓子眼的心,便放了回去。
“首先针对举报人李阳的第一份证据,我当事人陆敬洲先生对此并不知情。按理说,如果账户有大额资金的汇入,银行会第一时间联系我当事人,可是时至今日,我当事人都未收到任何有关银行方面打来的电话,或发来的信息。”
“这是这一个月中,我当事人陆敬洲先生的所有通讯记录。”
许蕴向法官递出了第一份证据。
“这说明这笔钱的来历,我当事人并不知情。”
“其次,我们查到这笔钱的来源,并不是国内任何银行的转账,而是来自国外的一个虚拟账号,这个账号我们也查到了,是一个代号为“PT”的网络黑客,而找他汇钱的是一位名叫谢文斌的华国人。”
“这一份是那个黑客PT的资料,以及他与谢文斌的聊天记录。”
说着又将一份报告递jiāo上去。
听到许蕴说谢文斌,陆敬尧明显看到听众席上的某人,脸色巨变。
“我还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请审判长看这几张人物关系图,是否很有意思。”
“谢文斌是李阳的小舅子,李阳是胡亚平的老公,而胡亚平是陆敬洲先生的秘书,胡江平的亲妹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顺着陆家人的目光,投到胡秘书身上,胡江平自知事情败露,面如死灰。
“再请审判长看着一段监控视频,这是胡秘书在招标会上私下与李阳接触的画面。”
“更有趣的是,中标者张晓鹏及所在的公司,幕后真正的老板是谢文斌。”
“合着是胡秘书联合一家,给我当事人下的套呀?作为陆敬洲先生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还有什么信息是他窃取不到的呢?”
许蕴一番话,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层层展开,不断深入,简直就像律师本尊,哦,不,比律师还犀利的三分。
陆敬尧也骄傲的看着她。
将手中的资料全部看完,审判长问道:“既然胡江平是陆敬洲秘书,他为什么这样做,动机呢?”
“审判长这就是这件案子的根源,也是我当事人陆敬洲被陷害的原因所在。因为此事牵扯到内部系统,我不便在此多说。只能说他们志不在老造纸厂,而是拉我当事人陆敬洲下水!”
“这是所有证据,包括视频、通讯记录、金钱往来,所有的一切就算他们做的再隐秘,也会留下痕迹,我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