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顾离清模棱两可，喝了会儿红酒，不肯给她确认的答案，哪怕是骗她。
桑柠扬起唇角，“有这个也许，就够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妥协，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经历太过生死，对感情有些看淡，只要他待在自己身边，哪怕爱着别的女人，她也能活下去。
因为她经历过失去他的两次痛不欲生，没有什么比生死相隔更为痛苦……
“是吗？”顾离清不信，或许在一起了之后她还会要求其他。
女人不就是这样得寸进尺，哪有善解人意的女人。
“我经历过两次看着你消失在这世上，那时，我就在想，只要你活着就好，哪怕不在我身边，现在看来，比之前的好不是吗？”至少他还在她身边，桑柠才不会觉得这世上那么顾忌，他离开了连世界的颜色都消失了，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崩溃的事。
顾离清不知道之前和她经历过的，但听她来说，好像受过很多苦，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惹自己怜惜，但她目的达到了，他眯起狭长的眸，“既然比之前好，怎么还哭了？”
桑柠讶异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哭了？”
“嗯。”说着，顾离清抬手抹掉了她的眼泪，“口是心非的女人。”
桑柠也不再装了，她趴在吧台上，哭得小心翼翼，身子微微颤抖。
最终顾离清将她拉到了怀中，把玩着她柔软的长发，“你就那么在意我爱的是魏冰？”
“别说了。”桑柠承受不了这句话。
她哭得可怜兮兮，顾离清却轻笑，“说都不能说，看来很在意，爱这种东西，很容易变的，看和谁在一起，时间久了就生了感情，我和魏冰已经不可能了，应该说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会为我放弃事业，我不可能为她妥协，你还担心什么？”
“万一她肯放弃事业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毫不犹豫离开我？”桑柠轻声，在他怀里格外清醒。
顾离清果然陷入了沉默，随即从胸前溢出一丝冷笑，“好马还不吃回头草，我给了她两次机会，她践踏了我两次真心，你以为我还会给她第三次机会吗？”
“这不一定，真正爱一个人，会改变自己的要求，一而再再而三为一个人妥协。”就像桑柠。
“你这么想我回到她身边？”顾离清皱眉，这个女人不信任自己的样子怪讨厌的，他心里也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是想好最坏的打算。”桑柠说。
“那到时候你怎么办？”顾离清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在替她着想，还有点心疼她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要你活着，我就能活着，离开你，我还能生活。”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这是把离开我的日子都计划好了？”顾离清皱眉，“没想过再和季寻在一起？”
“我不喜欢他，所以不想耽误他。”桑柠低声。
顾离清低笑，“我怀疑你在说我，耽误你了是不是桑柠？”
“没有，你不一样。”桑柠垂眸，“我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
“哪怕我不爱你？”顾离清问。
“嗯，哪怕你不爱我。”桑柠这么说。
顾离清的心情轻松不少，轻轻拥着她，温柔说，“那你就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说不定还真能等到我喜欢你的那天。”
桑柠醉得没有意识了，轻声问，“会很久吗，我最怕等了……”
“应该……”顾离清很小声说了句不会，可惜她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