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计逢君对九尾狐提出告辞,不过在他离开之前,九尾狐最后问道:
“我能看得出来你品行不错,那你认为,如今你们计家新任的那位大人,如何?”
计逢君顿了顿,目光露出钦慕,仿佛回忆着什么,说道:
“大人自然是风姿出众、品德高尚之人。”
……
「你现在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回到房间,计良便在窗户边的软塌上慵懒坐下,期间侍女送来了一次膳食,等他用完后便撤走了,计良则继续这悠闲惬意的养伤生活。
不过,脑海里的妖魂却似乎有点看不过去了,它观察了计良这么久,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之前,见计良毫无动静,妖魂还能理解为他正在盘算着什么的样子,但现在它却看出来了,计良果真是没准备要做什么。
这可不像是他的性格,毕竟那老头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居然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妖魂不得不承认,计良果然是变了。
只见房间内的窗户旁,计良侧躺在软塌上,面朝窗户外面,徐徐的微风拂过耳畔,发丝微扬。
……
离开九尾狐的地盘,回到神山半山腰那一片láng藉的现场,众弟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没直面见到九尾狐,但那浓烈的妖气,以及隐藏在周围那一双双妖异的眼睛,和妖怪们的窃窃私语,都令他们在大门外等候的时间仿佛度日如年般。
这绝对是一次永生难忘的经历了。
不过与众弟子的反应不同,计逢君完全没有如释负重的样子,依然微拧着眉,但他在思考的却不是刚才见到的九尾狐,而是目前正在追查的那个银发蛇妖。
被大人重伤,如果不是在九尾狐的地盘上养伤,那又是在哪里呢?
而从情报上,对方也确实是往九尾狐那边逃去了。
计逢君当然想不到,所谓重伤逃走,都不过是他的大人与那蛇妖演的一出好戏罢了。
忽然,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头望向树林,隐约看见一道矮小的身形在草丛中鬼鬼祟祟,计逢君目光一凝,立即便纵身跃了过去。
看样子是个妖力微弱的小妖怪,见计逢君过来的身影明显变得慌乱起来。
周围众弟子也发现了,纷纷跟在计逢君身后跑过去,等他们靠近的时候,计逢君已然将那小妖怪制服。
身材矮小,面容丑陋,毛发枯huáng,是一只年迈的huáng鼠láng。
此时被计逢君抓在手里,目露惊恐浑身颤抖地求饶:“大人,小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妖怪,居住在此从未伤害过人,求您饶了小的吧。”
却见计逢君眼神忽地一凛,望向了这只huáng鼠láng。
“你说你一直居住在此地?”
如果不是被计逢君提着,huáng鼠láng大概已经五体投地了,忙不迭回答:“是,小的一直居住在这儿的地洞里面。”
一边说,一边指着被草丛掩盖的一个新鲜洞口,然后又感概道:“若前几天那两位大人没有及时停手,估计小的现在已经是洞里的一具尸体了。”
计逢君沉默不语,片刻后,忽然松开手,得了自由的huáng鼠láng立马跪拜下来,颤颤巍巍说道:“若大人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只求大人能放过小的一命。”
计逢君也察觉到了,这huáng鼠láng或许就围观了那场战斗,知道那银发蛇妖去了哪里也说不定,他开口:
“我且问你,那天你是否也在现场?”
huáng鼠láng立即回答道:“在,小的一直都在,您……是想知道现场的情况吗?”说着,小心翼翼瞧了计逢君一眼。
“说,最好是讲清楚那蛇妖后面的去向。”
huáng鼠láng依然跪拜在地,虽胆颤但坚持说道:“那小的若说了,大人就要放过小的一命。”
“可以,我说话算数。”
计逢君微蹙眉,如今他也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只是这huáng鼠láng的话语,怎么令他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huáng鼠láng缓缓呼出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壮胆,然后说道:“那天,两位大人还没打起来的时候,小的隐约听见两位大人jiāo谈的声音,说是……为了不bào露什么,要假装打一场,然后逃走……”
计逢君的眉头越拧越紧,到最后,几乎怒吼道:“够了!”
huáng鼠láng被吓了一跳,声音戛然而止,就见计逢君冰冷地看着他。
“你有何居心竟胆敢污蔑大人?!”
huáng鼠láng瞬间匍匐在地,浑身颤栗,惊恐大喊:“小的没有半句谎言啊!”
周围的弟子们都听傻了,他们以为会得到那蛇妖的消息,却没想到——
他们的第一反应,也跟计逢君一样,都觉得是这huáng鼠láng疯了,竟然敢污蔑家主大人与那蛇妖勾结,什么假装打一场,家主大人的伤势明明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