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和自己的养女有过那样不堪的夜……任谁都会遭良心谴责,疑神疑鬼吧!
霍经年捏了捏眉心,bī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无实质的虚影。待吩咐完薄晏一些琐事后,为自己预约了相当权威的心理咨询师。
霍经年走了,家中便还剩下江亦舟和薄晏两人。
实际上,江亦舟先前并没有确切地搜查到薄晏的真实家世。
真相也与那日同霍经年谈判时大相径庭。薄晏的资料被人刻意封锁着,查不到一点儿影子,江亦舟那天也不过是在试探霍经年,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于薄晏,她自己心中也是没底的。
江亦舟也算是出于嫉妒心理,将霍经年和薄晏离间了一番。此时和薄晏独处,她到显得分外不自在。
“晏晏……”
薄晏听言,合上书,抬起眸看江亦舟。
“亦舟姐姐有什么事么?”
看着薄晏这么坦然,江亦舟面上的羞赧之色更加显露于外。
“对于先前揣测你的事,我感到抱歉。”
薄晏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出神地笑了。
“没事的,毕竟我的贸然出现确实会给人带来很多疑问。姐姐能收留我,已然是我莫大的福分了。”
江亦舟哑言讷然。
……被人抛弃的孩子总是那么成熟,懂事到让人心疼。
“亦舟姐姐不必太过担心我的。在我心目中,姐姐永远都是我的姐姐,那个给我光的人。若要真说爱,那我对姐姐仅限于晚辈对长辈的爱戴与感激。愿你们百年好合。”
薄晏说完,拿着书走向了楼上。
只留下江亦舟一个人在原地沉思,久久不能思出所以然来。
……
薄晏和霍经年的收养关系一直听起来都是荒诞可笑的。
收养那年,霍经年也不过19,并未到国家可收养的法定年龄,这段「收养」也不过是一个破例的虚名。
而薄晏的身世,似乎被重重枷锁与障碍隔阂着,总蒙上一层神秘的薄雾,很难靠近,很难看清。
——
霍经年坐在靠墙地座位上,双手紧握着,见荧幕上显现出她的名字,她心一横,走进诊室。
心理咨询师是一个中年女性,面相和蔼,性格也极为温婉。见霍经年进来,眼角眉梢便带起丝丝笑意。
“你好,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事呢?”
霍经年落座在软皮沙发上,沉吟片刻。
“是这样的。两年前,我收养了一个女孩。她当时的性格极为孤僻,不爱与人亲近。
经过这两年的相处,她变得渐渐活泼开朗起来,但却总给我一种……心机城府深不可测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我疑心重,最近总是莫名有些焦虑。”
咨询师略微惊讶,“可你看起来也不过……”
霍经年笑了笑:“我今年21,暂时还没有和养女在法律上落实关系。就只是养着她。”
咨询师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好吧。那对于你养女的出身和身体状况,你了解多少?”
霍经年眸色暗了暗,有意隐瞒了些许。
“她是聋哑人,一直戴着助听器,近几年我的经济条件渐渐好了起来,打算去带她做手术把助听器摘除了。身上有很多疤痕,估计是受之前的养父母nüè待。”
咨询师心中掀起大愕,斩钉截铁地问道:“恕我冒昧……她今年多少岁?”
霍经年毫不犹豫地回道:“15。”
咨询师后续听着霍经年诉说有关她那位养女的事宜,眉头欲皱欲深。
身世不详,身体遍布陈年旧伤,性格乖戾孤僻,聋哑人……
咨询师听完霍经年的叙述后,适宜地开导了她一番。让霍经年如坐chūn风,豁然开朗,一时对她赞不绝口:“果真名不虚传。听您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舒坦多了。”
临别时,霍经年神色放松地消失在门边。
咨询师见她走了,马不停蹄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我是陈艳。今天我在Z洲Y城这里,遇到了一位患者,年龄21。她的养女今年15岁……”
——
霍经年回到公寓,江亦舟已离去了。她便趁着独处的机会跟薄晏谈起了自己的身世。
“晏晏,这两年来,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家庭状况。我的父亲,叫霍长青,是一名国际高层议员。
至于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后便去世,大抵是位书香闺秀。奶奶就是平常妇女,原是一名教授,退休后便在乡村支教。爷爷是一名缉毒警察,在执行任务时离世了……晏晏,你是我仅剩的亲人了。”
薄晏一言不发地听她说完,良久,才回过神来。
“今天我想带你去烈士陵园看看我爷爷,然后再去墓园祭拜我的父母……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