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完成任务!”
言尽,一道人影消失在陈局眼前。
若以往,景御或许还会跟陈局调笑一下,但今天他的神色却出奇地冷。
陈局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小子……今天怎么了……”
——
景御带队协同两名骨gān法医赴往桃花谷村。
huáng色警戒线把勘察现场围了起来,线外是摩肩擦踵看热闹,嘴里还叨叨絮絮的村民。
年轻女警询问了下目击村民当时的情况。
村民哪见过这种仗势,支支吾吾地用不尚标准的Y市话道:“我,今天早上五点起来,原本说到山谷里摘点草药等冬天御寒用。哪,哪想到就看到这……”
说完,村民还深深地咽了咽口水。
顺着村民的目光看去,是一滩模糊不清的血肉,就跟烂泥似的。
三具人体的五官早已看不明晰。但从衣着、体型能分辨出这是一对男女和婴儿。
年轻女警颦蹙粲然,咂舌道:“连婴儿都下得去手……这到底是个什么疯子!”
“害!那是你不谙世事,见得太少了。像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三十上下的男警在女警面前qiáng装镇定。
“少贫。”
景御不悦地皱起眉,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在男尸的身下掏出了一部屏幕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
他试着开机,不过还是徒劳用功。索性用透明袋将这个手机密封好,递给了方才chuī牛bī的男警。
“这个留着回去给老李,让他试试能不能修好。修好之后你看下死者手机上的一切记录。我估计这是谋杀。”
一句话,让气氛凝重下来几分。
不过法医那边却迟迟没有眉目,“景队,这几具尸体我们只能拿回去处理……比较麻烦。”
景御点头,目光放在了男尸呈空洞状的太阳xué处。
——
“亦舟?你说晏晏啊?她住院的第二天,班里就有几个同学结伴来看望她,她应该和同学相处的挺不错的。”
霍经年拨弄着名贵瓷瓶中坠着晨露的玫瑰花,笑说。
“经年……”
江亦舟凑近了些,嗓音蓦地低了下来。这个举措让霍经年不由得心中一紧。“怎么了?”
“你小心……薄晏。”
霍经年听言愣了下,看着正和同学们相处甚欢的薄晏,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我查到的一些信息,对她不利。”
霍经年的笑容一点点冷下去。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薄晏的身世吗?”
“经年,你一直在骗我。薄晏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是我和你上次在A城遇袭,敌方预留的筹码对不对?”
“你怎么查到的?”
霍经年却显得无比平静,抬起头来,仍神色淡淡。
江亦舟不想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生发生矛盾,勉qiáng地牵唇笑了一下,退了一步俏皮道。
“我如果说是因为有点吃醋你对晏晏那么好,才去查的……你信不信?”
“对不起。”
对于她们之间的关系,霍经年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显然是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江亦舟垂着眸一笑,长睫慌乱无措地微颤。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三个字。经年,我……”不动声色地掩去了那句告白,她哽咽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江亦舟的眸中是炽热的真挚而专情,爱意呼之欲出。
面对这样的眼神,霍经年只看了一眼便半低眉眼,抿了抿唇,抬起步子:“我去看看薄晏。”
看着那面对自己比告白之前还要冷漠疏离的背影,江亦舟拭了拭眼泪,虽然心中落魄,但还是笑着。
“嗯……好,那我下次再来看晏晏。”
直到霍经年的身影消失在医院长廊拐角处,江亦舟仍没有收回视线。
内心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有不可言说的麻木。
只觉得今天的jīng心打扮格外可笑。
表白之前,霍经年最起码会对她笑,会陪她去看夜间电影,耐心地听她发无尽的牢骚,时不时会无心附和两句。
表白之后,她和霍经年之间出现了深不见底、隐秘无形的一道鸿沟,四分五裂地劈开,分为光明与yīn影两界。
即便不愿去面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道鸿沟正是薄晏。
——
市公安局的调查一组已经失眠多日了。
桃花谷村的死者正是先前声称是Y市一中萧奕案目睹者与疑似犯罪者的张建和他的妻儿。
张建死于枪伤,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坠崖身亡。
仅有的物证:手机也无法被修复,唯一渺茫的希冀又石沉大海。
景御带队重返桃花谷村,在先前推断的、张建一家坠崖的悬崖泥土中,找到了一块疑似被子弹形状物she中深陷的土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