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前脚刚走,心乱如麻的江亦舟就拎着行李冲霍经年明媚一笑,笑出了些尴尬来。
“经年,我刚考驾照,不太会开车……”
“没事,我带驾照了。”霍经年偏过头,打开车门并不意外。她没有花费时间去了解车上设施,分外熟悉。
然而这些细节都被江家大小姐看在眼里。
霍经年原本以为是自驾游,没想到亦舟让她开到机场。
两人开车到国际机场,直到找停车位时才打破僵持的氛围,亦舟鼓起勇气说起第一句话,“经年,我们就把车停在这里就好了,会有人开走的……”
“啊……”霍经年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捏了捏喉结,轻车熟路地挺稳车,下车绅士地为亦舟打开门,为其拿下了行李,亦舟的脸全程都红扑扑的,跟在身高腿长的霍经年后面。
霍经年不知看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让一直冒星星眼的亦舟撞在了她纤软的背上。
就在两人的十米外旁,一群止步于此的人包围着,人头攒动。
“gān什么呀,别堵在这里!”
“死人了,死人了啊!”
“快报警!”
“安静!”巡视的保安厉声呵斥,“吵什么吵!”
待到保安跻身进人群后这才愣住:
——有个身着安检工装的男人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腿被摆的笔直,血迹堪堪,触目惊心。
亦舟和霍经年一同怔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向了死者。
霍经年眯眼,轻描淡写地分析着:按照尸体的完整度与皮肤组织的保存度来看,生前并没来得及作挣扎。
不过为什么会袭击安检待到现在才被人发现,还将尸体明目张胆地显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个犯罪者还真是沦肌浃髓的恣睢bào戾!
“看一下死者后颈有没有一根针。”
观察不久,便看出了端倪的亦舟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
保安戴着手套qiáng忍恶心将尸体翻了过来,后颈确实是有一根如发丝般纤细的银针。
霍经年一听到针,就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人——M洲冥医令持有人,林瑾。
她慢悠悠地给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发了条短信。
-“老林。你这黑手伸得够长啊。”
对方漫不经心地回复道-“说什么呢?”
-“Z洲有个死者后颈有根银针,周身青紫一片。”
林瑾:“老霍,这么多年我家那位让我把通讯录里女的删光,我还求情给你留了个位置,你居然污蔑我。”
霍经年微勾唇角冷笑一声,气得手上颜色略浅的青筋都bào了起来,这恋爱脑又给她吃粮!
霍经年:“「图片」。”
霍经年:“有图有真相。”
过了许久,霍经年都没有收到林瑾的回复,正要关掉手机的时候公子爷又耗人耐心地发了消息过来。
林瑾:“不好意思。”
林瑾:“刚刚我家苏苏问我午餐吃什么……”
两个人都在对话框矜持了一下,林瑾看见图后飞速地打字道-“我怎么不记得我对保安下过手。”
林瑾:“不对啊,丫的我没事去你们那边gān嘛!”
霍经年眯了眯眼,觉得事情愈发地令人遐思。
霍经年:“你先去陪苏姐吧,我再看看。”
本来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林瑾这丫的居然还真一声招呼也不打地去找苏皖了,简直见色忘友!
霍经年气得牙痒痒,唇角讥诮地勾起,怒极反笑。
亦舟看她一直分心,也丧失了趣味。“经年,你怎么了?”
霍经年收了手机,收敛了坏心的笑,这时才看见尸体已经不见了,亦舟敏锐地回答她道:“刚刚勘察队和法医已经把尸体抬走了,我们先走吧。”
——
A城踞Y城不算很遥远,飞机坐了两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临降落五分钟时,江亦舟透过窗看外面越发清晰的景色雅致、清丽,一座紧挨着一座的海景别墅错落有致。
大海占地面积很广,海水的颜色由浅至深,làng花时不时拍岸,与形形色色的男女们做了个游戏。
这样的海景对于初来乍到之人的确是赏心悦目,但江亦舟早已经提不起兴致了。
身为本地人,为了霍经年,她必须要装作从未来过的样子。
一落地,亦舟就早已在脑中构思好了如何与霍经年告白,但往往理想与现实之间失之jiāo臂。
两人海聊许久,并没有什么她所期待的亲密接触。江亦舟难免有些失意,漫不经意地,不知该说什么。
“滴答——”
一滴猩红色的浓稠液体将亦舟肩上的碎花布料染成绯色。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在方圆百米内徘徊。
霍经年侧目看见亦舟肩上染血,往上空看了一眼,眸色乍寒,揽过亦舟飞快地跑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