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可以挡脸的东西吗?”步悠悠望着余南,眼泪汪汪的。
“gān嘛?我都看过你哭的样子了。”
余南以为她是觉得自己哭得难看,有偶像包袱,怕丢人。
“不是……你也注意一点。我怕有记者拍到我们……会乱写……”步悠悠抽泣了一下,“我不想有花边新闻。”
“哈?”余南气结,“放心吧!别说我看不上你,就算我是,也不会喜欢你这款。”说完余南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甩给她,就下了车。
买完药回来,余南发现步悠悠缩在座位上,用自己的外套蒙着脸,轻轻搓着手。
糟,忘记给她开暖风了。余南立刻把车里暖风打开。
开车的时候,步悠悠还时不时地抽泣着哭,余南看她蒙着衣服,以为她不愿意理自己,也没再说话。
直到叫她下车的时候,余南才知道她是烧得有点迷糊了。
上了楼,余南赶紧给岚姐打电话。药是吃不了了,只能等医生上门来打针。
她身上很烫,脸反而更白。
余南怕她烧得太厉害,便想到去冰箱看看有没有冰块,给她降降温。
做她的营养师这么多天,余南还是第一次打开步悠悠家的冰箱。
本来以为里面一定空空的,但当她拉开冰箱门后,她愣住了。
那里面塞得满满的,都是像医院吊水用的输液袋一样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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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余南拿起一袋,仔细看了一会儿。
她忽然就明白了,之前步悠悠说过几次的「打针」,打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想起步悠悠说自己和以前的营养师不一样,想起她问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打针……
冰箱开得久了,冷气一阵阵袭过身上,余南回过神,关上冰箱门。
旁边有一个黑色矮柜,余南俯下身打开。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整齐罗放着的静脉输液器还是让余南心底一沉。
余南对医药方面没有过多的了解,但她知道,这种肠外输入应该是给那些不能进食的病人用的。
她听徐扬说过,步悠悠挑食,肠胃不好,但这种方法简直是掩耳盗铃,治标不治本。
柜子里还有些医用棉花和胶布,想到给一个好好的人打这些东西,余南就不寒而栗,连忙把柜门关上。
她洗了条毛巾,敷在步悠悠额头上。
步悠悠脸色苍白,眉头微皱。余南看着心里有些难过,握着步悠悠的手揉了揉。
她忽然很想安慰她。
之前因为自己的失误,一定让她误解了,以为自己也和那些营养师一样,或者比之前的更差劲,一连两次忘记送饭,在她眼里,可能还不如给她输液的营养师。
余南想起自己第一次给她做泡面那晚,步悠悠看自己记笔记,问自己为什么不给她打针,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当时的余南还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余南记起当时步悠悠的眼神,很认真,又带着点怀疑。
她以为自己也和以前的营养师一样糊弄她吗?所以每次见到自己,都会臭脸发脾气。
可是,余南想到一个问题:岚姐知道营养师给她打针吗?步悠悠又为什么不告诉岚姐自己的失职呢?
正想着,余南听到有人按门铃。
屏幕上有一个中年男子,说是岚姐让他来上门点滴的。
岚姐怎么没来?
为了保证安全,余南打电话和岚姐确认了一下。
这个人倒还确实是岚姐请来的,姓张,经常给步悠悠看病。
余南看张医生给步悠悠挂上点滴,才发现原来一直靠在墙角的那个铁杆,不是衣架,而是输液架。
张医生看了眼余南买的药,又从药箱补了几样,余南把用药时间和剂量记到笔记本上。
“你是新来的营养师?”张医生问。
余南听到「营养师」三个字时候,突然有点反感,她立刻否认道:“我不是营养师,我是个厨师。”
他忽然看见余南眼神异常凌厉地盯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发毛,“哦我是说买点补品,喝点口服液那种,提高下免疫力。”
余南盯着他半天没说话,最后只是点了下头。
输完液,余南送走张医生,回来在步悠悠旁边坐下,心里还想着刚才张医生说了半截的话。
余南用手试试步悠悠的额头,好像开始退烧了。
靠窗坐着,余南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向外看,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雪还未停,天空泛着红。
暖气咕噜咕噜地响,原来北京今天开始供热了。
余南给每个房间的暖气放了气,热水慢慢充满暖气片。屋里的温度很快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