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起身,“你别着急,我马上联系人去你那,你把地址发给我。”
余树找了自己的老师一起来,他听余南电话里那么着急,到了步悠悠家就想尽快带着老师去看一下步悠悠,所以一进门就催促余南把灯打开。
余南立刻拦住二人,低声说:“不能开灯!她不让,而且也不许人说话。”
老医师听到这话,又问了余南步悠悠的一些症状,点点头,“暂时无碍,先让她睡两个小时我再看看。”
这大半夜的折腾人家过来,还要让人家等,余南心里过意不去,便去厨房轻手轻脚地做了一锅粥,给老医师「养养生」。
老医师姓傅,人十分和蔼,看起来岁数很大,连眉毛都白了。
他坐在餐厅里和余南说着话,声音很低。他问了问步悠悠以前的身体情况,有没有什么病史,还让余南把那张过敏原单子给他看。
“你之前给我拿来的那个营养袋,是不是她的?”余树突然问。
自从第一次和张医生「达成协议」之后,余南每个月都会从张医生那里「进货」,相应的,隔一段时间余南就会扔掉一袋,让张医生以为余南一直在给步悠悠使用。
每次看到这东西,余南心里都非常不舒服。
傅老师摸出花镜,在手上翻着看了看,白眉毛微微皱起。
“怎么能长期打这种东西?真是胡闹!”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六点。
傅老师说要进去看一下情况,余南想了想,说:“我先进去看一眼。”
她十几分钟前已经看过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但还是觉得不放心,便又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门。
步悠悠睡着了,身体还是蜷缩着,但是放松了不少。
余南走近几步,蹲在chuáng边。
窗帘没拉严,已有一丝微光从外透进。借着光亮,余南低头细看步悠悠的脸,只一眼,余南就心疼得皱起眉。
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步悠悠连妆都没卸,一夜过去,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gān裂,毫无血色。
前几次来看的时候,余南给她盖了被子,现在被子又被堆到了后边。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演出服,红色格纹短裙下露出纤细的双腿。因为她蜷缩的姿势,连腿底都bào露在余南面前。
还好没让他们直接进来。余南拉过被子,轻轻给她盖好。
傅老师进来先给步悠悠吊了一袋盐水。打上没多久,步悠悠就醒了。
余南忙说:“悠悠,这是我哥和傅医生,是我让他们来的。”
步悠悠半垂着眼,只转了一转眼睛,很虚弱地「嗯」了一声,“我偏头痛,睡一觉就好了,没事的。”
“把眼睛闭上吧……”傅老师伸手搭上步悠悠的手腕摸脉,轻声说,“我就问几个问题,很快就好。”
步悠悠闻言合上眼睛,很乖地回答傅老师的问题。
余南站在旁边,紧盯着她的脸。
步悠悠醒来之前,就听傅老师说可能是偏头痛,余南就向老师了解了一下。
现在听傅老师问步悠悠话,步悠悠的回答,都和之前了解到的完全相符。
原来她前天晚上没睡好觉,原来她昨天中午就开始头疼了,自己怎么都没有注意到。
“昨天吃完晚饭后吐了一次。”步悠悠说到这,睁开眼睛看了余南一眼,又说,“吃的时候头已经不怎么疼了,吃完也没有加重,是……后来心情有点不好,才又开始疼的。”
听到这里,余南一皱眉,脸色沉下来。
“那之后好了一点,就去演出了。”步悠悠又把眼睛闭上,“后来有几个采访,头越来越疼。回家后我……”
步悠悠忽然皱眉,咬着嘴唇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有一阵,突然特别疼,眼睛也花,我又吐了两次,感觉好点了,就一直躺着。”
余南脸色更沉,她观察着步悠悠的表情,直觉敏锐地告诉她,岚姐昨天一定回来了,还来过步悠悠的家。
傅老师又问了几个专业问题,余南已经没心思听。
一想到昨晚视频里步悠悠笑着的样子,她心疼得手指都微微发麻。
头都疼成那样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什么「步悠悠反差太大了」?余南心想,我看这才是真正的反差。
问完话,傅老师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回到客厅写好几页纸,又给余南解释了一遍,嘱咐余南记得去医院抓药。
余树站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他从刚才傅老师给步悠悠诊脉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余南,余南倒没功夫看他。
做好笔记,余南把二人送到楼下,她先和傅老师道了谢,才转头看向余树,结果发现余树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
“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