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桥答应下来,还没来得及问曲铭心在哪儿,曲铭心便挂断了电话。
贺白倚着铁门看着曲铭心,问他:“不找他们求助吗?”
“求什么助。”曲铭心的眉毛高高挑起,反问回去:“就为了这点小事就喊人过来,以后我在市局怎么混?”
“好吧。”贺白站直身子把铁门让出来,看着曲铭心:“那我们怎么办?”
曲铭心走过去看了看。
那铁链就是学校一开始用的那种,大概有婴儿手臂粗细,举起来都很费劲。当年贺白是把锁搞开后,将开口处转到后面,前面再上锁假装这扇门还被锁着。而现在,那铁链结结实实的缠了五圈,开口处由一个铁环封住,基本没法打开。
这个铁门封在楼梯拐角处,楼梯两侧都是水泥墙,也没有的别的空隙能离开。
曲铭心拿着那条铁链子想了想,又抓着那扇铁门来回晃了晃。片刻后,他转身上楼,从楼梯口那一堆废旧桌椅中拎出两把桌子来。
“要怎么做?”贺白跟上去。
“你先离远点。”曲铭心冲他扬头,随手把桌子放在走廊上,后退一步,高高抬起腿来。
贺白在他抬腿的一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连忙后退两步,不等他捂住耳朵,曲铭心的腿便直接落下来。
“咔嚓”一声,桌面应声断裂,好好一张桌子被曲铭心一腿劈成两半。
曲铭心走过去拾起桌子来看了看,很是满意的样子。
他的马丁靴和普通人穿的不一样,他的靴子在鞋尖和后跟处都加了钢板,这样会让他的鞋子变得很沉,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上午那人被曲铭心一脚踢得再无反抗之力,也是因为曲铭心的鞋子太作弊。
曲铭心单手提起被踢得只剩一半的桌子,走到铁门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拽着铁门,拉开一道缝隙,把铁制的椅子腿卡了进去。
贺白已经明白过来曲铭心要做什么了,他拎起剩下那一半走过来,学着曲铭心的样子把桌子腿卡进去,等他卡好了转头,曲铭心已经叮铃哐啷的又劈了两把桌子。
他们一共卡了三张桌子在门缝里,又把那道重重的锁链推到最高处卡住。然后贺白拽着铁门,曲铭心推着桌子,两人一起使劲,竟然硬生生的把铁门下半部分撬弯了。
曲铭心把桌子又都拽出来扔到楼梯上,示意贺白让开。他随便活动了一下肩膀,接着双手抓着铁门翘起的边,也不见他如何用力,但就这样硬生生的把弯折的角度拉的更大了些。
“行了。”曲铭心把手上的铁屑拍掉,看向贺白:“走吧?”
那扇用不算细的铁管焊成的铁门在曲铭心手上就像是一张听话的扑克牌,曲铭心一拽,那扇铁门就变成了翘起一角的扑克牌,有些可笑的立在那里,摇摇欲坠。
“你先。”贺白看着那翘起一角的铁门,想看看曲铭心会用什么样的姿势通过那个狭窄的空隙。
“好啊。”曲铭心把日记本放在铁门对面的地面上,接着蹲下身来,双手抓着铁门仰躺着轻松的钻了过去,活像一尾灵活的游鱼,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中穿行。
贺白学着他的样子仰面钻过去,有些磕绊,浑身上下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力,曲铭心居高临下的看着贺白笑了笑,直接伸手抓着贺白的脚腕把人拖了出来。
这估计是贺白上了大学以后最láng狈的时刻了,他在满是灰尘的楼梯上被人抓着脚拖出来,而他为了避免被铁门磕到,只能小心翼翼的躺平身体,无法反抗。
“身体协调性还是要加qiáng一下啊。”曲铭心冲着贺白伸出手,把他拉起来。
“您说的是。”贺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容一如往常,没有丝毫不悦。
曲铭心挑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他摇头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他们回到校门口,保安室里还是那位脾气不怎么好的老大爷。他们发动车子掉头回市局,当然还是贺白开车。
六七点钟的时候,正好是下班堵车的时候,贺白和曲铭心都不着急,gān脆就这样顺着车流慢慢被堵着。
曲铭心先是确认了一下那个把他们锁在九楼的人有没有找到,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安慰了唐桥几句,让他先去吃饭。
“你觉得那人是谁?”挂断电话后,曲铭心随口问贺白。
“白天甩烟雾弹的那个吧。”贺白目视前方,声音有些冷:“我看身形挺像的。”
曲铭心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曲铭心觉得有点无聊,于是顺手翻开彭妙安的日记,看了一会,曲铭心就乐得快合不拢嘴了,专门挑着有意思的地方给贺白一字一句的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