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桥墩没有坍塌的话,杀人的事实可能会永远的被藏在水泥中,永远不见天日,凶手也可以永远逍遥法外。
这次的桥梁使用的桥墩是拼接而成的,浇筑模型就在水泥生产车间不远处,这边的工厂一般都是无休工作,上一块刚被运走,接着就会插上钢筋准备下一块的浇筑凝固。
昨天袁队长过来的时候工人们已经完成了一部分的钢筋安装工作,这事一出,桥梁是否能按期在原本规划的地方建设都已经是个问题,水泥厂迫不得已停了工,地方也被袁队长带人封了起来,周边都拉上了警戒线。
这个地方人来人往尘土飞扬,走两步裤子鞋子上就都是灰蒙蒙的一层,根本也不用期待会留下什么脚印痕迹。
保安带着曲铭心他们来到警戒线前,指着被封锁起来的区域说:“同志,就是这个地方。”
“你们这里是24小时不停工的吧,有没有25号在这的工人,我想找他们也问两句。”曲铭心四处望了望,周围一片灰扑扑的荒凉。
“有是有,但我们这边晚上一般不gān活的。”保安也四处望了望,有些犯难的说:“我们一般都是白天安装钢筋浇筑水泥,晚上等着晾gān,第二天脱了模就能直接运走,工地上也没有照明灯。”
“那为什么这块水泥是25号晚上才被运出去的?”贺白突然问。
“哦,25号那天出水泥的流水线出了点问题,当晚没有浇筑,是第二天一早才灌的水泥。”保安说。
贺白挑了下眉,没再追问。
“那意思就是我们就算找到工人问也没什么用了。”曲铭心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把手搭在贺白的肩膀上,冲着那名保安笑了笑:“谢了啊兄弟,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保安很客气的谦虚着。
“哎,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曲铭心随口问道。
“我叫王营。”保安笑了笑,又问:“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想到什么以后我们会再问你的,方便留个手机号码吗,这地方太偏了,找过来太麻烦。”曲铭心一边跟着王营向外走,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着王营。
王营不好拒绝,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曲铭心,又聊了些水泥厂的主要业务和这几年的经营状况后,他们终于走到了门口。
“好了,不用送了,谢了。”曲铭心在门口拦住王营,冲他挥了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开。
王营站在保安亭前,笑着看着他们离开后,才回了自己的保安亭。
“唐唐,定位这个王营的手机,他的通讯记录和定位我都要知道。”回去的路上贺白开车,曲铭心把记着手机号的手机递给唐桥。
唐桥接过来,在电脑界面上输入王营的手机号后把手机还给曲铭心,然后才问道:“为什么啊老大。”
“直觉。”曲铭心嘿嘿一笑。
贺白在一旁无声的叹了口气。
那个王营身上的违和感太qiáng,知道的又太多,事出反常必有妖,曲铭心不盯他才有问题。
“嗯?老大,这个王营有案底。”反正已经盯上了,唐桥就又顺手查了查王营的资料,结果发现这个看似文文静静的人竟然进过少管所,还是两次。
“哟,仔细说说。”曲铭心来了兴趣。
“王营是东平市港沟村人,今年26岁。他15岁的时候因为对醉酒的养父纵火进去过一次,但是因为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所以很快就出来了。第二次是17岁,把三个同班同学给捅了,其中伤最严重的那个好像终生残疾,剩下两个也在医院里躺了很久才出来。他这次判的时间长,而且年纪也大了,过了18岁以后转到监狱里,又待了三年才放出来。”
唐桥顿了下,大致扫过一遍下面的内容,简单的概括道:“王营在进去之前学习很好,但他因为这次的事情错过了高考,出来以后年纪大了没再继续上学。又因为有前科,在东平市找不到好工作,辗转一年来到唐平,四处碰壁之后才终于找到了水泥厂保安的工作,就这么做了三年多。”
“知道他当年为什么犯事吗?”贺白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
“我看看……”唐桥找了找,说:“放火烧养父是因为常年被家bào,所以这次判的时间很短,很快就出来了。捅同学没写动机,且态度恶劣拒不认错,所以判的重。”
贺白皱了下眉,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怀疑,但因为这些怀疑和想法太过莫名,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曲铭心注意到了,没等他问,他的手机便突然响起来。
打电话的是陶若。
“喂老大,你们在哪啊,刚才有人来报案,对比之后发现他说的就是一一二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