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等的时间有些旧。
曲铭心大概也知道自己要等一会,他把手机放在腿上,发动车子开上回家的路,半分钟后电话终于接通,少年已经过了变声期但仍然显得有些稚嫩的声音传来。
“嘿Abel,找我有事?”
“帮我查两件事情。”曲铭心说。
“可以。”对面飞快的答应下来,似乎心情很好,“你说。”
“你记得Fannie有个徒弟吗?偷走了她的设计图自立门户的那个。我需要知道他现在在哪为谁效力。”
“简单。”那边似乎在玩笔,曲铭心听到什么东西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的声音。
“第二件事呢?”
“有一个人叫贺白,他曾经在辽安市孤儿院生活过,我需要知道他在去孤儿院之前在gān什么。”犹豫片刻,曲铭心说。
“哦,他啊。”对面少年拖长了声音,“我知道他,之前江饮月也让Ben查他的。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你们两个都要查他。”
“不知道才让你查的。”曲铭心看了眼挂在副驾前面的鱼片粥,迅速结束这个话题,“就这些,麻烦了。”
“没事,有借有还嘛。”对面并不在意,笑着挂了电话。
曲铭心回家的时候贺白还没有醒,已经八点多了,家里仍然一片漆黑。
曲铭心先是把粥倒进砂锅里用小火热着,然后脱了外衣接了杯温水走上去。
贺白还是他离开前的睡姿,整个人陷在舒适的被子里,呼吸很轻,手下意识的抓着被子,就像之前抓着曲铭心的肩膀一样。
他睡得太久了,再睡下去反而容易浑身酸疼,曲铭心单膝跪在chuáng上拂开他略长的发丝,想了想,弯下腰来吻住他仍然红肿着的嘴唇。
“嗯……”贺白被他亲的有点痒,他动了动,渐渐醒过来。
“嗨,晚上好呀。”曲铭心用灿烂的笑脸迎接他。
“嗯,晚上好。”贺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出口声音沙哑的吓人。
“喝口水先。”曲铭心拿过放在chuáng头的水杯,坐在chuáng上搂着他让他倚在自己的怀里,动作轻柔的喂他喝水。
贺白累的手都抬不动,仄仄的倚在曲铭心怀里顺从的喝水。
他睡得头有点疼,浑身上下像被火车反复碾过一样,又疼又酸,浑身乏力,腰和大腿根部尤为严重,稍一用力就像针扎一样酸疼刺痛,难受到贺白怀疑曲铭心是不是趁他睡着的时候捅了他两刀。
“有鱼片粥,下楼吃吗?”曲铭心喂完水,从背后握着贺白的手,低声问他。
“嗯。”贺白闭上眼睛,累的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曲铭心于是把他抱下去,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到厨房从砂锅里倒了一碗粥出来,拿了勺子走过来,半跪在贺白面前,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chuī了chuī,送到贺白面前。
贺白半眯着眼睛看着曲铭心,然后张开嘴,吃下一口粥。
他已经一天没有吃饭,煮的软烂鲜香粥顺着他gān燥的喉管滑下去,温暖了他已经开始抗议的胃。
曲铭心这一晚的耐心出奇的好,他就那样半跪着温柔又小心的喂贺白喝下了一整碗粥,还不忘拿纸帮贺白擦擦嘴角,看着他疲倦又难受的样子,放下碗有些心疼的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还好吗?”曲铭心问。
贺白没有回答,只是抬起眼睛扫他一眼,意思相当明确,他不好,非常不好。
“我错了我错了,”曲铭心坐到他旁边来,抱着他拱在他的肩窝蹭了蹭,可怜巴巴的说:“原谅我好不好。”
贺白吸了口气,忍着腰上要命的酸疼,一字一句的说:“曲处长,jīng力惊人啊。”
“主要是你太好看了,我忍不住……”曲铭心还想再说,抬眼看见贺白冷漠的眼神,连忙住嘴,问道:“还有清炒时蔬,吃不吃?”
反正曲铭心现在认错态度良好,贺白不用白不用,他点了下头,曲铭心便站起来屁颠屁颠的把炒时蔬端过来,又拿了筷子,像刚才一样一口一口喂他。
吃完饭已经九点多,曲铭心半搂着贺白与他坐在沙发上,让他靠着自己。
“当时……为什么选择剪白线?”
贺白正看着窗外的灯光发呆,他听到曲铭心的声音,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曲铭心。
曲铭心同样看着他,表情是放松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看起来非常认真。
贺白想了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那个Fannie,是之前被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炸弹专家吗?”
“是她。”曲铭心搂着贺白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他的手指摩挲的贺白的手臂,望着窗外,似乎是在回忆过去。
“她被通缉是因为她在一架国际航班上放了一个炸弹,并且自己打电话报了警。但是当拆弹专家好不容易拆除炸弹拿起来时才发现,炸弹下面压着一句‘Iamjoking’,因为这一个玩笑,耽误了机场三十多万人的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