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萌因此被留下了一条命,而那个被她保护的小女孩是某一天独自一人来到玩具店时,被孟庆年留下的。
王营和李连湖对小女孩没兴趣,这个小女孩也因此逃过了一定程度上的折磨,后来因为秦萌的保护,这个孩子才最终好好的活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孩子心理留下了多么大的yīn影,今后又要付出多少时间才能治愈这份痛苦。
孟庆年和李连湖的供词基本一致,与他们目前找到的全部证据也都可以吻合。案子上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没有抓到王营。
姜植一直在追查,唐桥那边也挂着插件在找,然而这个王营就像是打定主意缩在guī壳里不露头的乌guī一样,不动声色的躲藏着警方的追捕。
曲铭心想来想去只觉得头疼。
他十多年不生病,一生病就来了场大的。贺白进审讯室之前他还只是有点头疼,等贺白那边进行到尾声时,他已经浑身虚汗,嘴唇苍白,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监控室里只有曲铭心一个人,他坐在桌子前面,用手撑着额头。他现在浑身都发烫,手背抵着额头也感觉不到自己体温有多高,只有头疼和浑身沉重的感觉愈发明显。他感觉眼睛与耳朵前都蒙了一层保鲜膜,看什么听什么都是朦胧的,不清楚。
曲铭心托着腮半睁着眼睛看着审讯室,越看越觉得眼皮沉重,他qiáng打着jīng神睁大眼睛,最终还是敌不过高热袭来的疲倦感,渐渐闭上了眼睛,在桌子上趴下。
趴下的那一刻,曲铭心就失去了知觉。
“……长、……处长……曲铭心。”
睡梦中,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一直在曲铭心耳边回响。
这把声音不高昂,也不沙哑,寒冷中,曲铭心莫名觉得这把清冷的声音带着神奇的温暖,让他想靠过去,让他想抱住这个声音的主人。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曲处长,你这是在撒娇吗?”
半梦半醒中,曲铭心听见那个声音的主人有些无奈的,但又带着笑意的问他。
紧接着他便觉得被人抱了起来,那人似乎抱着他靠在了什么东西上,然后转过身来,把他背了起来。
朦胧之间,曲铭心蹭到那人的颈窝,熟悉好闻的味道顺着鼻腔涌入大脑,平息了他的头痛,也安抚了他的神思。
曲铭心在那人背上再次睡了过去。
……
醒来时,曲铭心看到一片纯白的天花板。这不是他往日醒来时看到的自己家的天花板,反倒很像他曾经在医院见过的颜色。
他的身体还有高热后留下的酸疼沉重感,但是神志已经恢复清醒,对身体的掌控也已经完全恢复。
他能感受到左手手背上顺着针头一点一点流入他身体的冰凉液体,能感受到身上盖着的一层棉被,还有右手一侧,一份缓慢而温暖的呼吸。
曲铭心低头去看,发现是贺白趴在他chuáng边,已经睡熟了。
医院里暖气开得很足,贺白的脸睡得有些发红,他呼吸很平稳,一只手握着曲铭心的右手,看起来也有些疲倦的样子。
曲铭心闭了下眼睛,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意识恢复清醒后,他逐渐想起来了自己在市局监控室里丢人的行为。
他在审犯人的时候竟然趴在监控室的桌子上睡着了,并且睡得神志不清,贺白过来喊他的时候他不想起,gān脆直接赖在人身上不动。曲铭心隐约记得那时贺白好像还摸了摸他的额头,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才把他背起来离开市局。
之后的事情曲铭心记不清楚了,应该是彻底睡着了,贺白大概是看他烧的太厉害,又担心他太久没生病一生病就来场大的不敢耽误,才直接把他送到了医院。
曲铭心看了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和稀疏的星星,转过头来又看向纯白色挂着白炽灯的屋顶,有些绝望的用手捂住眼睛。
他对发烧被送到医院来这件事情没什么感觉,毕竟大家都是人,谁都要生病的。可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被人背着下楼送进医院这件事情就很尴尬了,贺白不可能背着他走楼梯,从审讯室到停车场,曲铭心不想去数大概能有多少人看见自己倒在属下背上烧的不省人事的样子。
太丢人了,太尴尬了,太窒息了。
他以后在市局可怎么混啊。
曲铭心用手捂着脸,喉咙里发出低沉而绝望的叹息。
“嗯……醒了?”
曲铭心的动作惊醒了睡在他手边的贺白,他揉了揉额头,眼神变得清明起来。他没管曲铭心这鸵鸟一般的作态,站起身来伸手去摸了摸曲铭心额头的温度。
入手温度还有些偏热,但比起晚上他在审讯室看到的曲铭心来说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