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植给他的答案和曲铭心最开始预想的差不多,左大臂内侧很可能是植入了什么微型生命体征检测仪器,并且连接了他们发现的那个可以逆向追踪信号的定位器,小臂上绑着的有可能是无法拆除的迷你炸弹,一旦qiáng行摘除定位器或托尔死亡,炸弹都会爆炸。
所以他们只能带着托尔回首都,在专业的地方借助专业的设备来调查追踪,只是还没等他们带着托尔到达目的地,托尔便提出要举报,而崔翔明将这件事情上报之后,上面命令他单独带着托尔过去。
这个托尔很可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傻憨憨,他很可能在被擒的那一刻就想好了要想尽办法带着押送他的人去黑狗基地附近。
之前崔翔明出事的时候贺白说自己和贺清桃在一起。听说崔翔明的尸体距离唐平不远时曲铭心首先想到的就是贺白当时很可能在场。但是后面曲铭心让唐桥按照贺白说的地方查了监控,贺白的确没有离开唐平,他一直都和贺清桃在一起。
所以很有可能在贺白命令他手下的人杀崔翔明给他下战书顺带杀托尔取东西的时候,黑狗内部也出了什么问题,让本该到贺白手上的东西不知被谁带走,而不管贺白现在有没有找到这个东西,他再次返回现场把托尔扒光,就证明他不想让曲铭心知道或找到这个东西。
虽然听起来相当不可思议,但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说,曲铭心觉得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
“钱胜民那边有什么调查思路了吗?”顿了片刻后,曲铭心又问。
钱胜民当时带着调查组面对gāngān净净的现场和找不到的人,调查了一周也毫无进展。现在曲铭心把托尔的尸体送到他面前了,他希望钱胜民能回忆一下当时他给的调查建议。
当时曲铭心就说过他们在缅甸时的遭遇,直接在国内查黑狗不好查,从缅甸吴渡舟那边查起来说不定会更方便一点。钱胜民总不能白混到穿白衬衫,怎么也得有点人脉能把手伸的远一点。
总不能还不如曲铭心。
“他还没教育完老许呢,我哪知道他有什么调查思路。”姜植想起来钱胜民说话就头疼,教育完许居涵待会分配任务,又得听他长篇大论。
姜植第一次觉得罗培风好,虽然罗培风生气的时候骂人能骂俩小时不重样,偶尔还要动手,但起码在不骂人的时候罗培风说话做事是很有效率的。
“那帮我打听打听,顺带有什么调查结果也悄悄通知我一声呗。”曲铭心相当不要脸的说。
电话那头姜植沉默了一下,然后故意使劲叹了口气:“你这是看我处分比你轻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没有的事,你看我现在多重压力,只能依靠你了不是。”曲铭心于是相当自然的换了语气,诚恳又认真的说。
姜植一顿,一瞬间差点被曲铭心唬住,但紧接着他便清醒了,冷哼一声,装腔作势的慢慢说:“我听说城中心有一家西餐厅挺有名的?”
他说的是之前曲铭心和江饮月常去的那家店,也是曲铭心请贺清桃吃饭的店。姜植估计是从唐桥那儿听说了什么,打起了曲铭心这只肥羊的主意。
“是,回来请你去那儿吃,行吗。”曲铭心从善如流。
“成jiāo。”姜植完成目的,半点也不留恋的挂了电话。
曲铭心看着手机上的通话结束轻叹了口气,当年认真板正的姜植现在也跟他学成了老油子,还反过头来跟他装腔作势谈条件。曲铭心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反观和曲铭心认识多年但吃亏在相处时间少且人太善良的牛家勤,就坑了顿涮羊肉不说,还差点把自己整哭,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曲铭心没打算靠着钱胜民来调查崔翔明的案子,以他对钱胜民目前的印象,估计这老匹夫查到崔翔明上面的人可能有问题后就会直接收手。但他现在没法直接去调查缅甸吴渡舟那边的情况,只能寄希望于钱胜民这位看似人脉很广的白衬衫。
而现在,他在收费站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去找找那个还从未出现过的可以带着他们找到黑狗大本营的小东西了。
曲铭心没有隔空查东西的本领,他在喝完一罐可乐的时间里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现在手上有的能继续调查下去的线索,好像只有贺白这一条线。
现场有二次翻找和掩埋的痕迹,托尔身侧的泥土都是gān的,但是他背上却沾着还湿黏的土。许居涵也认为尸体经过两次处理,第二次才把尸体身上的衣服全部扒掉。
曲铭心觉得这事儿要么是贺白gān的,要么是他手下的某个人gān的。
他们趁着前两天下雨的时候把尸体翻出来,最后为了掩盖挖过土的痕迹,又着重在尸体附近浇了水整理土地,如果曲铭心晚来两天,水分彻底蒸发掉,那他也不可能找到托尔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