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林赛赛惊得起身,她眉眼发梢滴着水,眼睫湿漉漉的,唇色发白去看她。
孟瑶得意洋洋。
水流顺着脸颊没入领口,冰凉彻骨,林赛赛唇色白了瞬,咬牙道,“孟瑶!”
“谁让你不听我话呢。”
林赛赛忍她很久了,说到底她在剧组就是一个员工,孟瑶不是她顶头上司,凭什么命令她,还对她散发莫名其妙的恶。她深吸气,握住自己的水杯。
“你敢泼我?”
孟瑶翘唇,喜欢她落jī汤的样,“现在可没人帮你,你敢泼我就完了。”
林赛赛指骨发力。
她杏眼圆睁,内心挣扎着权衡利弊,忍一时风平làng静,但被如此侮rǔ,对方还满脸不屑,林赛赛自问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她眉眼冷淡,颈侧冰凉,衣内的肌肤颤得发抖,她指骨扣紧杯身,蓦然肩膀被人摁了摁。
熟悉的淡青柠味传来。
孟瑶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也惊得起身,林赛赛忽然就觉得委屈。
耳边,响起他冷厉的口音:“泼回去。”
陈泊延说得掷地有声,孟瑶浑身打颤,林赛赛咬紧牙,毫不怜惜的将水泼了过去,就算他不说,她也会的。以牙坏牙从来就是最好的利器。
“啊——”
孟瑶没挡住,浇了个透。
她胡乱抹掉脸上的凉水,蹭掉了妆,眼周黑漆麻乌,模样滑稽的要命。
“林赛——”孟瑶大喊,最后一个音在陈泊延骤冷的神色里梗住喉咙,她分不清眼里是水还是泪,láng狈至极,只得将怒火推至林赛赛身上,奈何有陈泊延,发难不起,孟瑶咬紧牙关,踢开椅子愤懑而去。
“没事吧?”
王倩迎上她,手里拿着纸,孟瑶斥责了声滚,脚底恨不得把地给踏穿。
一路都是窃窃私语。
孟瑶哪里受过这种气,气冲冲出了酒店,王倩将纸放在餐桌赶紧追她。
“林编剧。”
俞彩彩手里拿着酒店的毛巾,正要递给她,陈泊延直接拿过,抖开盖在她头上,语气森然道,“别傻站着,俞助理,带她回房间换衣服。”
“哦,好的。”
俞彩彩应,扶着林赛赛走。
林赛赛低垂着眼,灵动的杏眸里有了些许木然,握杯的手还颤的厉害。
“没事吧,林编剧。”
俞彩彩问,林赛赛缓缓摇头,盖着毛巾遮住眉眼,“就是有一点点冷。”
从身到心的冷。
她向来是脾气温和,不与人树敌,从未遇到过像孟瑶这般不讲理的人。
“那我们走快点。”俞彩彩拥住她的肩,给了她一些暖,顺道不满孟瑶,“她也太嚣张了,上次延哥参加慈善晚宴的时候,我就看见她故意弄洒苏好的酒,害得苏好裙子上全是酒渍,没办法只好临时退场。”
林赛赛轻应。
俞彩彩是个爱说话的人,回房间的路上一直不停地说,大多是陈泊延参加各种活动遇到的趣事,她听得好玩。到了房门口,林赛赛喊住要走的俞彩彩,将口袋里的领带和领带夹递给她,“帮我还给陈老师。”
“行。”
俞彩彩接过,离开。
张慕不在房间,林赛赛也省得被追问,她拿了衣服进浴室,心里想了很多,从孟瑶的种种迹象,以及句句不离陈泊延,她估计问题出在他身上。也确实,她最近和陈泊延走得有点近,难保不被有心人看见。
还好,只有三个月了。
林赛赛仰着头,温热的水顺着脸颊滑过,流进沟壑里,她晃了晃脑袋。
洗完出来,门铃响了。
俞彩彩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酒店服务人员,推着餐车,有辛辣姜味。
“林编剧。”
俞彩彩笑说,“延哥说天气冷,你淋了水会不舒服,喝点热姜汤暖暖。”
“不用——”
“他说了,必须喝。”俞彩彩就是个完成任务的人,转头嘱咐服务人员把姜汤放进去,说,“林编剧你喝完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
屋里除了她,就剩下浓郁的姜汤味,林赛赛没那么娇气,但还是有点感动。她拾起chuáng上的手机,看到信息灯在闪,点开看有郑筱冰的,陈泊延半小时前也发了:【孟瑶的事我来处理,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
她简短回,又补充:【谢谢姜汤。】
手机那头,陈泊延手里把玩着林赛赛退回来的领带结,指腹慢慢收紧。
眸色裹尽了凉意。
撒野撒到他眼皮子底下,那就没有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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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得防着她。”
林赛赛晚上睡不着,和郑筱冰一对线,两人脑电波突然相通,约在了一家酒吧,舞池里男女们肆意跳舞,肢体间散发出浓浓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