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漓有些迟疑,道:“可是,练习用的木剑,不是刃口越钝越好吗?”
华吟道:“那是大人害怕我们受伤,才瞎编的鬼话。这几年,我都只能拿钝剑把玩,怎么练都不痛快。”
他持起那柄木剑,手中轻灌术力,猛地往木器铺的案架砍去。
随着摊老板的惊叫声,那木架子生生被劈成两半,上头摆着的木器也一一摔落在地。
林漓惊道:“华吟,你gān什么?”
华吟咧嘴一笑,道:“不错,果真是好剑。本公子就快到舞象之年了,耍一把稍微锋利的木剑并不算什么。将来我继承华家,还怕没有更好的剑吗?”
华吟抬手,将一个钱袋往木器摊主一抛,道:“喏,赔你的,不用找了。”
说罢,他无视周遭人们的眼神和窃语声,道:“林漓,走啦。”
林漓低下头,快步跟着华吟离开现场。他俩走到夜市尽头以后,林漓道:“华吟,已经子时了,我们快回家吧?别让爹娘等急了。”
华吟有些意犹未尽。他甩着手中的木剑,道:“回去gān嘛,回去听你爹还是我爹唠叨啊?他们现在不和,我俩若是一起回去,少不了要挨骂。”
林漓道:“华吟,今日是你生辰,华伯伯和华伯母一定等着你回去庆祝呢,你就别拂了他们一番心意了。”
华吟沉思片刻,展眉笑道:“也是。恰逢霜降,他们想忘也忘不了。虽然我爹现在看你不顺眼,可有我拉着你入府,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吧。”
他笑着将木剑别在腰间,拉起林漓的手,腾空往城南方向而去。
见两人腾飞离开,花繁也迅速跟上。宁澄、风舒和月喑也在相视一眼后,紧随其后,离开了城东。
39、第三十九章:殊途
华吟、林漓毕竟还年少,腾空术施展得没那么好,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抵达城南。
他俩在蓝严堂前降落,慢慢地走回华府,沿路还磕着适才买来的糖炒栗子。
宁澄摸了摸肚子,有些后悔跟着来了。他们刚才还没吃上几口饭,就被拉进雪华的梦境。
虽然之前在夜宴上吃了些点心,可那毕竟不足果腹,况且过了那么久,早就被消化的一gān二净了。
宁澄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之前摘的桃子,用扫尘术搓去上头的绒毛,转头道:“风舒,你饿吗?要不要吃点桃子?”
风舒道:“我不饿,宁兄自己吃就好。”
宁澄瞥了眼花繁和月喑,见两人都神色凝重,便没出声询问。
他张了张口,往红彤彤的桃子尖咬去。那桃子个大饱满,一口咬下,汁水淋漓,只觉齿颊留香。
宁澄双眼发亮,道:“这桃子真好吃,风舒你不吃吃看吗?”
风舒笑了笑,道:“我没什么胃口,宁兄不必顾及我。”
宁澄这才发现风舒脸色有点苍白。他走近风舒,关切地问:“风舒,你怎么了?”
风舒道:“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罢了。”
若按梦境外的时间来算,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他们通宵了一晚上,会觉得累,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风舒之前不是说自己很习惯熬夜?怎么今日突然就身体不适了?
宁澄想了想,将桃子收起,道:“风舒,我陪你回去歇下吧?”
风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无妨,宁兄不是想留下吗?我陪你。”
宁澄心中一暖,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奇啦。既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去再告诉我也是可以的。”
风舒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说,宁兄还是自己看吧。”
到底是什么事,那么神秘啊?
宁澄百思不得其解,便跟在风舒身边继续往前行。一路上,他不断观察风舒,见他步子沉稳,才安心下来。
由于此时已是深夜,城南这边静悄悄的,户户大门紧闭,屋里头也暗沉沉的,只隐约传来打鼾声。
华吟和林漓走了一阵,不远处忽然闪起一道金色屏障,在夜晚的空中显得格外明亮。
华吟道:“咦,那是什么?”
林漓眉头深锁,道:“那方向,好似是我们家啊。难不成华伯伯为了给你庆生,又研制了什么新法器?”
闻言,华吟双眼发亮:“哇,果然我爹最疼我了。林漓,我们走快一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林漓笑道:“华吟你慢些,法器又不会自己长脚跑掉。再说了,是不是法器,还说不定呢。”
华吟转身拉起林漓的手,有些任性地噘起嘴:“要我说,就是法器,而且是我爹刻意为我研制的。别说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林漓失笑道:“好好,华吟你别急,都十三岁的人了,不能再像儿时一般毛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