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或是能不受障碍物的影响,看清被挡着的物事。

  然而,纵使他在培养术力方面进步神速,却对法器钻研丝毫没有帮助。

  风舒尝试了无数次,搞得自己jīng疲力尽,却仍旧一无所获。

  “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真的没办法了吗?”

  风舒沮丧地盯着那片薄膜,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他按着矮几起身,想走到竹席上稍作休憩,可眼前忽然一阵晕眩,迫使他倒向了前方。

  “嘶——”

  那矮几边有个突起的钉子,风舒试图稳住身形,手却恰好握在那钉子上,直接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他吃痛地松开手,跌回了草席上,这才想起自己因为专心研究,已经很长时间粒米未进了。

  说起来,华伯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是对我感到失望了吗?

  风舒默默地将外衣褪下,将手心给包覆起来。那口子划得有些深,很快就渗透了布料,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风舒按着发疼的手,重新在矮几前坐好,然后盯着那薄膜发呆。

  如果我不能证明自己有用,如果我和其他人一样普通……那华伯伯,还会不会对我有半点期待?

  风舒想了很久,一直到地窖里的蜡烛燃尽,瞬间暗下来的环境才让他惊醒过来。

  不对,没时间能làng费了。

  他站起身,将烛台上的蜡烛替换、点燃,然后重新将那薄膜捧起,闭目探测起来。

  这一次的尝试,依然没得到结果。只是,当风舒睁开眼时,却意外地听见一阵奇异的鸣响。

  那响声并不是从他耳边传来,而是直接由手心传到脑内,嗡嗡的宛若耳鸣。

  风舒吃了一惊,火速地把那片薄膜放回盒子里。他看见薄膜的右面闪着点光,转瞬便消失了。

  右面……不好,那上边沾到血了!

  风舒的第一反应,是要将血迹抹去。然而,他瞅了半天,那薄膜却是光滑洁亮,连半个血点都没见着。

  等等,血……该不会?

  风舒定了定神,以指尖沾了点血,轻轻触上那薄膜的表面。

  这次,他耳边再度发出鸣响,而那血迹在他松手以后,又闪烁着消失了,就像被薄膜吸走了一样。

  难不成,是认主血契?可这反应,却又不太像。

  风舒思索了会,将缠着手的外衣解开,然后举起还在冒血的手,按在薄膜上。

  随着一阵可怕的鸣响,风舒的脑内忽然闪现了许多文字,还有一些模糊的画面。

  他看到了打造这法器的女性匠人,知道了那片薄膜的名讳、功用与使用方式,还有掺杂在鸣响里的一道声音:

  “以此赎罪。”

  赎罪?赎谁的罪,又向谁赎罪?

  风舒紧闭着眼,试图捕捉更多画面,可那薄膜却在闪烁片刻后,直接断去了与他之间的连接。

  他有些不死心,又重复试了几次,可每次看到的、听到的都没什么不同,画面都在显现一个枯瘦灰影的同时断开,而后回归平静。

  算了,这些并不重要……重点是,刚才获悉的讯息。

  透过脑中浮现的文字,风舒知道了薄膜的具体作用与使用方法。

  只是,这法器的功能,也太诡异了点……

  风舒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把这事告诉华澜,再作下一步打算。他将伤口重新包覆好,然后躺到了竹席上,闭眼入眠。

  待风舒醒转时,已错过了送餐时间。那木梯边的食物和睡下前一样,应是不想让他làng费吧。

  风舒按着竹席起身,拿过已经变得软烂的面饼,沾着发酸的汤水吃下。

  他原来对见到华澜已经不抱希望,可没想到他刚吃完,华澜就踩着木梯下来,用关切的语气说道:

  “阿苏,我听送餐的仆从说,你受伤了?”

  风舒连忙站起身,将手藏在身后,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劳华伯伯挂怀了。”

  华澜板起脸,道:“哪能是一点小伤啊,匠人的手可是很珍贵的。快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见瞒不过去,风舒便听话地将手伸出。

  华澜把包着伤口的外衣除去,然后眯了眯眼,问:“伤口那么深,应该流了不少血吧?”

  风舒想起落在薄膜上的血滴,有些心虚地答:“是,不过已经没事了。”

  那钉子虽然划得深,可毕竟没伤及动脉,如今血已经止住,结了薄薄的一层痂。

  华澜将风舒的掌心翻来覆去地看了会,低喃道:“是了……是了。我怎就没想到呢?”

  他沉思了会,忽然拔出一把小刀,用力在那道创口上一割——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风舒打了个颤,可他不敢贸然将手收回,只能低声道:“华伯伯,这……”

  华澜弯起一抹笑,道:“没事,放点血而已。阿苏,你用这只手,去碰一碰那法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