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傅桂,便是那贾姓书生了。
宁澄注意到适才那名牢役说尸体面色青白,不由得又想到了骷髅诡蛾。
风舒面色凝重,问:“牢内其余人如何?”
“禀大人,牢内只有贾傅桂的妻子。她与贾傅桂关押处仅一墙之隔,受缚于关押咒而动弹不得,其余并无大碍。”
“好,我且去看看。你吩咐所有牢役立刻退出天一牢,以布巾掩盖口鼻,千万别触碰那贾书生的尸体。”
“谨遵大人命令。”
两名牢役得令后,便急匆匆地赶回天一牢。
风舒转过身,对宁澄道:“夜已深,宁兄且先睡下,风舒去去就回。”
宁澄不乐意了:“宁某现为忤纪殿差役,理应跟着风判大人办事。”
风舒道:“的确如此,可此刻已非上衙时间,宁兄还是先歇下吧。”他拍拍宁澄的肩,轻轻地将他往殿内推了推。
风舒待他真的很好,可宁澄总觉得风舒把自己当成个小孩子,成天担心他受伤。
就连适才的鱼料理,也是风舒仔细挑好刺,再放入他碗里的。
虽然风舒比他大了四岁,但这样小看他,就有些过分了。
“风舒,我不是小孩了。我知你担心天一牢有危险,可跟着你,我能出什么事啊?”
说完,宁澄自己都脸红了。
他分明是想说自己能保护好自己,可话到嘴边却变了个样,好像自己要仰赖风舒庇荫似的,怪不要脸。
风舒看着宁澄,看得他有些心虚。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风舒说:“蒙上。”
宁澄茫然地看向风舒,只见后者手里握着不知哪来的布条,递向自己。
见宁澄没反应,风舒咳了声,将布条放在宁澄手心,道:“不是要跟着吗?先将口鼻蒙上吧。”
宁澄会意过来,连忙开心地接过布条,覆在自己鼻子上。那布条略长了些,宁澄便将剩余的胡乱缠在脖颈处。
看见宁澄那副样子,风舒不由得有些失笑。他走近宁澄,伸手环过宁澄的脖子,将那布条解开,然后重新绑好。
风舒的鼻息呼到宁澄脖子上,弄得他有些痒痒的,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他僵直了身子,任由风舒动作,感觉心脏比平时跳动得还要厉害。
好端端的,我那么紧张gān嘛!
风舒刚帮宁澄绑好布条,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见宁澄用力地甩了甩头,系好的布条也被这样粗鲁的动作弄得歪了。
风舒收回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宁澄刚才为了让自己清醒清醒,才忽然用力甩头。此刻看到风舒的表情,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风舒自然相信宁兄了。”
风舒笑了笑,又伸手想帮宁澄调整好布条,可宁澄却下意识地一躲——风舒的手扑了个空,那布条也直接滑落到宁澄的下颌。
风舒的笑凝固了。他慢慢地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道:“既然宁兄不喜欢风舒系的,那宁兄自己系上吧。”
他虽然还在笑,可瞧上去有些落寞。
宁澄道:“我没有不喜欢,只是、只是……唉!”
宁澄向来不善与人辩解,一急之下嘴更笨了,愣是没能找到个好理由应对。
他想了想,一跺脚,直接走到风舒面前转身,道:“我自己系的不好,请风舒帮我系上吧。”
他听到背后传来风舒低低的笑声,像是被他逗乐了。
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从后方伸出,把布条摘下,然后慢慢地、仔仔细细地绑好。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依然跳得那么有力——
也许是因为要重回天一牢,才那么紧张吧。
帮宁澄绑好布条以后,风舒也拿起另一段布条戴好。两人相视而笑,轻足跃起,腾空掠向天一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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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地牢寻踪
天一牢牢门处围了一群牢役,虽然半张脸都被布条蒙住了,却也不难看出他们不安的表情。见风舒来到,几名牢役松了口气,纷纷向风舒行揖礼。
“风判大人,属下照您的吩咐,让所有人离开天一牢,并掩住口鼻。牢内现在只剩下贾傅桂的尸首了。”
适才较沉着的牢役向风舒汇报。他身边躺着一名双手被缚的女性,想必就是那贾夫人了。
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被施了昏睡咒的关系,贾夫人躺在润湿的草地上,一动也不动。
“知道了。阿毅,你同阿晓一起随我入天一牢,其余人在此等候,务必守好贾夫人。”
阿毅就是和风舒对话的那名牢役,而阿晓,则是适才较毛躁那位了。
“属下遵命!”
牢役们齐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