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皇帝下令收回封赏的前三天,楼望舒割破慕容夫人的掌心,然后往自己裙上一抹,倒在地上。
她摆好姿势,笑嘻嘻对慕容夫人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开心点。”
诬陷婆婆害自己流产,楼望舒今日装可怜成就get
收到自家女儿“流产”的消息后,楼父这边立马‘大病’一场,给皇上递了一道退休的乞骸折子,然后生龙活虎地打包家当,带着老妻和学生们与楼望舒集合。
楼望舒一张和离书在手——慕容擎没死的时候画押的,慕容府的一切好坏就跟她没了关系。(家产是给她肚里的孩子,不是给她的。)
即便知道慕容府的家产不翼而飞与楼望舒脱不了gān系,可皇帝也不能拿她怎么样,顶多暗杀,明着是不能处理的,因为以楼父为首的读书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家楼望舒还占理。
皇帝吃了闷亏,他生气呀,愤怒呀,就把怒火都发泄在慕容夫人身上,一颗头砍在菜市,尸体无人收殓。
来往百姓看到慕容夫人的尸体皆满脸厌恶,避着走,任它在太阳下bào晒。
有个别人动了恻隐之心,觉得死者为大,想要过去盖块白布,刚要过去就被身旁的同伴拦住。
同伴道:“你可别去,这人不是啥好东西,她儿媳就是大名鼎鼎的楼氏女,害得儿媳流产不说,还bī得儿媳和离远走,就是为了独吞家产,十足的恶婆婆!”
慕容家的话本子还在京城盛行,那人也听了许多,错愕道:“那这慕容夫人因何砍头呢?”
这话一出,周围好奇的人也凑过来。
同伴讳莫如深,小声道:“要钱不要命呗。”
人群里有人道:“那她死了,家产都去哪儿了?”
同伴不以为然,指指皇宫方向,“这咱普通老百姓谁能知道,人家拿了又不大张旗鼓的说。”
“唉,就是可怜了那楼氏女,好好一闺阁女子,嫁错了人,累及一生啊。”
“谁说不是呢。”人群里发出一声叹息。
“你们在说什么?”路过的人见他们聚在一起,也跟着凑个热闹,听到他们说的却十分糊涂。
一旁卖萝卜的大爷给他解惑,“你是刚到京城吧,我跟你说啊,最近这慕容家可谓是名声大噪blabla……”
一开始想要给慕容夫人盖白布的人跟同伴对视一眼,在众人的讨论声中悄然离开。
第26章跳个城墙(25)联个姻
楼望舒一家低调离京,慕容夫人被砍头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冀州境内。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几乎是每过一天,众人身上的衣物便厚一层,到了冀州,穿着已然是裘袍棉靴了。
正所谓是天高皇帝远,走到冀州境内,大家伙儿的心都稍稍放松下来,行路间不时有人谈笑,消磨赶路的时光。
楼父楼母平日里不说养尊处优吧,但像如今这般全力赶路也是从没有过的,坐在马车里颠簸地脸色苍白,头晕目眩,身体根本吃不消。
但夫妻俩怕耽误女儿大事,都咬着牙不说,还是楼望舒处理完事情来看他们这才察觉出异样。
楼望舒让车马停在驿站,叫人去府城找了位大夫,给楼父楼母扎上几针,这才晕眩消缓。
为二老身体着想,便在驿站休整了几日,第三日晌午喂了马继续赶路。
从冀州又走了近十日,连新年三十都是在冰天雪地的路上度过,直到初四,他们才到了潼阳关的地界儿。
潼阳关内,楼望舒早就置办了一座二进的宅子,将楼父楼母安置好,顾不得歇息,她自去了军营处理政务。
楼母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大过年的,就不能歇歇再去军营嘛,这孩子,只顾着叫我们注意身体,自己却照顾不好自己。”
楼父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孩子大了,又有自己的主意,你看咱家望舒,又不似寻常女子,不能以常理度之,你就让她自己飞去,等累了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这一路走来,楼母自知女儿的本事有多大,她按按眉心,“我们家望舒,打小就主意正又有王者风范,除了杀人和放火外什么都做不了,笨拙得让人心疼,偏生她又正直,喜欢帮别人理财,孤身在外,肯定会被人利用吃大亏的!”
楼父是亲爹,听了这句话也不由得点头,“你说的真是太对了,这孩子告诉我她的野心时,我是担惊受怕了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夫妻俩又商业互夸了几句,楼母站起来,入里间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一边卷起袖子,一边向门外走去,袖口叠起露出白皙的手腕。
楼父正在喝茶,见她从屏风里出来,就问:“你要去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