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眯,指着这群女眷问俘虏,“你可认得她们?”
俘虏朝那边看了一眼,女眷们立刻低下头,用头发遮盖面容下刻骨的仇恨。
楼望舒使了个眼色,身边立马有人狠狠踹了他一脚,“老实点,将军问你话呢!”
俘虏捂着胸口闷声咳嗽,“将军问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吐出一颗牙,“这些都是大当家他们出去的时候买来的婢女……”
“铮——”
一把雪亮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俘虏倒在地上,脖子渐渐被血泊淹没。
女眷们捂着嘴,像是搬开了一座大山,压抑地低低哭出声。
“再叫一个。”楼望舒淡漠地在他身上把刀擦gān净。
第二个俘虏一进来就看到同伴的尸体,立马老实很多,回答问题很积极。
据他所说,这些女眷有的是他们打劫时看到漂亮的姑娘就抢回来,有的则是故意绑架要赎金,赎金不到,人就留在寨子里,赎金不来,也不影响他们玩玩。
说白了,这院子就好比不收钱的jì.院,里面的女人都是公用的。
楼望舒问他,“为什么没有小孩子?”
俘虏支支吾吾片刻,被士兵用刀一吓就全都吐露出来了。
原来因为这些女人是公用的,所以孩子生下来不确定生父是谁,按理说这黑鸦寨是不缺孩子一口吃的,但他们三当家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吃.小孩。
尤其是婴孩,肉质最是细嫩,切成薄薄一片,晶莹剔透,用补汤一烫简直是人间美味。
经历过沙场生死的士兵们都听得三观尽毁,胃里翻涌一阵恶心,险些吐出来。
楼望舒一刀送这俘虏上路,侧头问下属,“他们三当家死了吗?”
“没死,被我们派人看押着。”
楼望舒“嗯”一声,微微闭眼,压着怒意一字一句地吩咐:“去把那个畜牲给我架到火堆上,烫熟一层皮肉就给我切一层,直到他剩个骨架,挫骨扬灰……”
她睁开眼,眸光森然,“死无葬身之地为止!”
“欺负女人和孩子算什么本事!”她咬竭力克制住心中翻腾的痛恨,“包括剩下的俘虏,全都杀了,一个不留,他们既然不做人,那我就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投畜牲道!”
楼望舒走到女眷身边,“想报仇吗?”
女眷们泪眼朦胧地抬眼看她,一身黑甲,英姿飒慡,是她们平生仅见的一种女子,qiáng大从容。
她们恍然,原来女子还可以这样,女子除了温良恭俭贤惠持家相夫教子外,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身穿铠甲,手握武器,心有善意,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楼望舒抬手擦掉一个小姑娘的眼泪,温声道:“如果给你们一把刀,你们敢去杀了他们吗?”
小姑娘微微一愣,回想在黑鸦寨的一切,泪水止住,重重朝楼望舒磕了一头。
她眸中蕴含着一种名为‘倔qiáng’的星火,坚韧道:“我敢!”
“我也敢!”
“杀了他们!杀了那些畜牲!为婉姐姐报仇!”
“杀了他们!”
一道道女声接连响起,柔弱的脊骨爆发出坚毅的力量。
生而为女子,她们柔弱,善良,顺从,但不该被承受bào力,成见,痛苦。
这个世道对女子何其残忍,但历经磨难,她们也能拿起武器,乘风破làng
第15章跳个城墙(14)倒v我从来没有见过……
楼望舒示意下属把那些土匪带上来,同时给了这些女眷拿起武器的机会。
女眷们明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拿刀的时候手都在抖。
“动手吧。”楼望舒道。
这话仿佛是一个信号,女眷们动作起来,每个人都充满仇恨地扑过去,用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在土匪身上。
她们下手没有章法,纯粹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因此土匪身上的伤口凌乱且密集。
而且因为女眷们没有什么力气,不能做到一刀致命,所以基本上导致土匪的致命原因都是失血过多。
女眷们麻木地挥刀,刺入,无数次重复这样的动作,直到手下的尸体被扎成一滩烂肉,杀完一个继续杀下一个。
她们顾不得血溅得浑身都是,满心只想着报仇,报仇!
脚下成了血泊,衣摆吸足了血沉得下坠,她们机械式挪着步子,刀刃钝了就用牙咬,用石头砸,直到自己没力气为止。
不少女眷杀完人后瘫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满是血迹的双手,良久,终是崩溃地痛哭起来。
其声凄厉,其音哀绝。
楼望舒眨眨眼睛,扫视自己的士兵,嗓音带着凉薄的冷笑,“你们瞧,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女人差给男人的从来不是体力,而是一颗是否愿意争夺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