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二话不说挥兵北上,大军压境。
以楼父为首的一派读书人则开始拼命chuī捧楼望舒的正当性,戏班开始唱,茶楼开始说,就连话本子都多了以楼望舒为原型的草根升级史,时间长了,就连百姓也私底下嘀咕:天子天子,老天爷同意的才能当天子,现在龙椅上坐着的这位根本不行。
传来传去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顿时感觉自己的龙椅不稳了,立即命人前去捉拿嚼舌根之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然而这一行为也只让百姓认为他这是色厉内荏,开始慌了。
……
历史上的战役大多是由北向南打,很少是从南向北打,楼望舒的北上只是南方意义上的北上,对于越城就是东出,对于戎狄就是南下。
楼家军号称有百万雄军,反正chuī牛皮不上税,楼望舒自南方,阿骨打自越城,廖青元自戎狄,从三面包抄雍朝,像元宵那样把雍朝围得密不透风,然后步步蚕食。
这下京城众人开始慌了,皇帝也开始慌了,眼瞧着都打到家门口了,朝堂上众官员还在互喷互骂,就是没一个应战的。
最后不知道哪个笋玩意在人群中提了一句“要不皇上亲征吧。”
吵闹声顿时停下来,众官员目光锁定龙椅上的人。
皇帝: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gān什么?
……
楼望舒率军夜晚行军白天睡觉,倒了三天作息才到最近的一个北方城池椹子岭,城门紧闭,风声鹤唳。
残月旗帜从地平线升起,大军在离城一里的地方扎营,两军对峙,雍朝将士没有朝廷的命令不可擅自出兵,楼家军一队骑兵飞驰到城门口在叫骂,引起城内将士公愤。
打仗前互相骂两句是常态,为了挑起对方的怒火应战,然而这城内主将却像是和尚修的佛一般,不动如山任你叫骂。
将士体力有限,不能拖延时间,楼望舒抬起一只手,“弓箭手准备,摆阵,放箭!”
顺着风声,命令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扛着长弩短弓的弓箭手变换队形,在步兵盾牌的遮挡下齐齐放箭,箭矢呈弧形如流星般坠落。
守城的主将眼皮一跳,大喊道:“盾护!”
“叮叮当当……”
箭矢she中无数人,即便有盾牌抵挡,冲击力也会造成士兵内伤。
楼望舒再挥手,弓箭手连she三箭,又是无数箭雨袭来,主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眼底是箭头的影像,他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世间□□,怎么可能做到连she三发?
带着这样的不甘心,他命令士兵严守城门,誓要给楼家军一些颜色看看。
楼望舒没给他这个机会,让人去撞城门,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人灵活爬墙,杀进城内。
巨大的冲撞声中,城门被破,无数黑甲一阵风似的冲向城内,狂风呼啸,马蹄四起,将城门踏个稀碎。
“噗!”
手中长刀劈砍,从一名雍兵的肩膀砍至胸膛,在旁人惊骇的目光中,楼望舒一脚踢在刀中人身上,借机抽刀,劲风扫过,抹了后面一人的脖子。
雍军主将咬着牙,杀了一个又一个,终与楼望舒对上。
彼时的她正甩掉刀上的血珠,在墙上磨了磨卷刃的边。
“为了一个昏庸无能的人牺牲那么多人,值得吗?”她问。
主将握紧手中长木仓,“我乃大雍之将,尽其忠,是为人臣!”
“迂腐。”楼望舒提刀上前,“你叫什么名字?”
“梁□□。”主将没有退,牙关出血,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他大吼一声,举木仓刺来。
楼望舒闪避,长刀挑开长木仓,回身扶刀式砍断木仓身,断口与主将的手只隔寸许。
周身密密麻麻围上来一群雍兵,挡下刺来的长矛,楼望舒由内向外撕开一个口子,刀尖直指主将咽喉。
刀尖横扫,主将脖子一痛,热血浇灌而下,湿了半身盔甲,仰天倒了下去。
“何必呢。”楼望舒为其合上眼睛,站起来一手提刀,冷冷扫了眼围上来的人,提醒道:“主将已死,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还要继续吗?”
雍兵不答,高高举起的长矛说明的一切。
她叹息一声,手腕一转,刀身上的血珠飞花一般散落在地。
“那就继续吧。”
待天由明转暗,再由暗转明之时,染红的残月旗帜在城楼上升起,迎风招展。
皇帝拒绝了亲征的提议,缩在皇宫里,连发三道圣旨让楼望舒停兵,愿与之共天下。
楼望舒依旧没有接旨,率领的一众楼家军以“君权神授”的名义在年后的三月份一路打进京城。
皇帝捧着玉玺亲自等在宫门,面色惨白,神色惶恐。
楼望舒冷若寒霜,一身带血的盔甲,煞气四溢,被人簇拥着,一脸漠然地踱步到皇帝面前,没有去跪,而是拿起玉玺把玩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