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澜眸色不变,淡淡一笑,回道:“没什么,就是看起来好看,便买了回来。”
好看便买回来?他可不像这种人。
但叶初也不好再问些什么,太过于gān涉别人的事情不是她的风格,“嗯,好。”
关好门后,叶之澜踱步到案桌上,将盒子置于上方,怔了几秒后,轻手掀开,望着里头的东西。
窗外清风徐徐而来,chuī动他头上的墨发,眉目清隽,gān净清澈的眼眸忽而变得晦暗,深不见底。
没看多久,盒子又重新合上,药香味被风chuī散,浓郁渐消,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死物。
明月降临,朦胧的月色洒进院子里。
周遭一片安静,痛苦的呻.吟声显得很是突兀、刺耳,似是破坏这般安宁的杂音。
黑衣穿在柳长澈身上即使看不见脸也有种说不出的gān净雅致。
他拿起还带温热的茶杯,神情自若,动作迅速地砸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孩。
闭了闭眼后,柳长澈貌似哀惜长叹道:“你这是为何呢?”
季羡有点嫌弃身上沾满男孩血液的衣裳,可不敢表现出来,像个木偶一样直愣愣地站着。
柳长澈看似无意地撇了他一眼,对着男孩若有所指道:“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擅作主张呢,我让你行动了吗?”
男孩十分不解柳长澈的做法。
明明救了自己出来,却如此对待他,可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求饶道:“以后不会了。”
虽说是不怕死,但男孩知道他能让自己生不如死。
柳长澈对季羡招了招手,他很是自觉地将手上的鞭子递过去,一鞭又一鞭下来,落在男孩身上。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半刻钟后,鞭子便停了,男孩满身是伤痕,被打得皮开.肉.绽,地上鲜红血迹斑斑。
柳长澈扔开鞭子,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声音很是gān净悦耳,跟刚才所为丝毫不搭。
“倘若再有下次,可不是一顿鞭子那么简单。”言罢,他看向季羡,“替他解开绳子,给些药,不死便可。”
季羡没想到男孩竟然也是柳长澈的人,是他大意了,“是。”
男孩没有怨言,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踉跄着起来,qiáng撑着领了药便自动退下去,还顺带关上门。
季羡抬起头,神情稍显凝重,话语含了些试探意味。
“岳林派的灵符碎片丢了,比武大会暂且延后,这对您的计划可有影响?”
柳长澈清透的声音莫名低沉了不少,“无事,这次灵符碎片的事你不用管,好好地给我看住谢千林,倘若他插一脚进来,你应该懂得怎么做。”
说完,他眼帘微抬,隔着帷帽看着季羡,等回话。
季羡拱手回道:“季羡明白。”
“退下吧。”
这次灵符碎片失踪一事是柳长澈暗中牵线,不需多做,只需巧妙地利用人心即可。
岳林派现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如果一直拿不出灵符碎片,在江湖上的名声肯定会一落千丈,从此走向没落。
可那又如何,他们这些人都是玩物,是他成功的垫脚石罢了。
王家老爷也是个急性子的,这天还没亮便派人来接叶之澜进王家,叶初自然也带上齐淮天他们,毕竟人多力量大。
闹鬼的原委是这样的,大户人家总是会派人守夜,以防入贼。
以前倒是没发生过这种事,一个月前才闹出这遭。
守夜的小厮和丫鬟总是能看到白衣飘飘、满身血迹的女鬼,以至于人心惶惶。
期间还连续死了好几个小厮、丫鬟。
王家老爷就是个色.胚子,用叶初在现代的原话来讲就是二世祖,而且还是个老二世祖。
吃着祖粮,仗着祖荫,什么也不管,整日寻欢作乐。
听说还qiáng抢民女,但由于在官府有关系,且那名女子不堪受rǔ自缢,后来此事便不了了之。
闹鬼刚起时,王家老爷是不打算管的。
他认为是下人他们太过于胆小才会把细微的风chuī草动当作是女鬼。
而且死的都是些小厮丫鬟,对府里没什么用的人,也不想làng费jīng力在他们身上。
后来他就急了,原因无他,有一天喝醉酒,遇到了下人们口中的女鬼,吓得他屁滚尿流,好不láng狈。
要不是为了灵符碎片,叶初还真想让王家老爷自生自灭。
这称不上是人,叫人.渣还侮.rǔ了这个词。
齐淮天是从名门正派出来的,得知了叶初打听回来的这些事后,脸色瞬间黑了几个度,话都不想跟王老爷说。
而王老爷跟他们说的又是另外一套说辞,将自己的过错全然掩盖掉。
见此场景,叶初自然是打圆场,忍住恶心,假笑道:“放心吧,王老爷,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出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