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星张了张嘴:“……还是算了吧,我再想想,等您回来了再说吧。”
康瑞无奈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跨上马都打算走了,又被龙星喊住了。
“父亲我还是现在就问吧,不然我太纠结了。”龙星苦笑道,“我想问问,父亲您内心里,支持我当这个首领吗?”
康瑞指挥着队伍先前行,自己留在原地看着龙星:“于公,我很愿意,能为家族效力,证明了我没有养出一个饭桶。于私……不是太高兴,毕竟这不是好差事。劳心费力的,还经常里外不是人。”
“啊?”龙星没想到自己父亲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眼看着父亲驾马要走了,龙星小跑两步追问:“那,父亲!您觉着我能gān好这个位置吗?”
康瑞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了几声,一马鞭甩在马上,一下子窜出去好远:“就算你真的是个饭桶,我也不会说不能。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你大伯!”
看着自己父亲远去的背影,龙星突然就觉得内心充满了力量。
城郊,一处废弃的破木屋里,一家三口正挤在一起,蜷缩在破烂的墙角,孩子像是被吓傻了一样,面无表情,被他哭红了眼的妈妈狠狠搂在怀里。他们一个字也不敢说,甚至不敢哭出声来,仿佛他们面前百无聊赖坐着的两个年轻男子是恶魔一样。
或许,就是恶魔吧。
两个年轻男子,一个长发翩翩,一个背着一柄巨大的还在渗着血的长剑,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双魔。
“奶奶的,”长剑男子骂了一句,“真是yīn沟里翻船啊。鸢尾,咱们俩什么阵势没见过,这次居然被一个小毛孩子拿捏住,不慡!”
“万兖,”鸢尾喊了他的名字,“被拿捏住的是你,不是我。”
万兖好笑地看了鸢尾一眼:“这不一样吗?他娘的,没想到这死蜥蜴的毒性还真大,你说我要是死了你会心疼吗?”
“心疼,我陪你一起死,行了吧?”鸢尾调笑道。
万兖满意地一笑,凑到鸢尾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鸢尾的眼神一紧,笑着揽过万兖的腰:“我劝你少说话,如果你不想一会儿让那些人冲进来时我正在gān.你的话。”
说话间,外边传来杂乱的马蹄声。鸢尾冷笑着站了起来:“动动手吧宝贝儿,gān完最后一票……”
“就回家结婚?”万兖脑残地接了一句。
鸢尾无奈:“gān完最后一票给你解毒,白痴。”
来到破旧的木屋前,康瑞感受到了qiáng大的压迫感。之前并没正面和双魔接触过,没有想过对方比他预想的实力还qiáng。但是康瑞显然不会退缩,挥手示意部下将这里包围之后,朗声喊道:“双魔,引我至此作何目的?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屋子里传来尖锐的凄厉惨叫,木屋的门猛然大开,两大一小三具尸首被扔了出来。
康瑞一下子怒了,对方明显是在挑衅他,而且这么直截了当地把人杀了,说明并没有拿人质做威胁的打算,对方只是为了引他前来而已。
“攻击!”康瑞果断下令,既然没有掣肘了,康瑞也懒得废话。
“莲花灼日!”
“你他妈给我留点!”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在屋子里响起,四周的温度骤然升高。康瑞马上大喊:“快散开!是高阶的火系异能!”
但是任何人都没来得及跑掉,刚刚形成的包围圈正好完完全全地被青色的火焰吞没,惨叫声不绝于耳。仅仅是一个照面,不,他甚至连双魔的样子都没看清楚,他带来的人就只剩身边的石蚕了。
两个高挑的身影慢悠悠地从木屋里走出来,不是万兖和鸢尾还会是谁?
鸢尾冷笑着说:“小杂鱼我帮你清理gān净了,这条大鱼就留给你了。”
万兖舔舔嘴唇:“还是你够意思啊。”
康瑞看到了万兖身上的长剑,上边浓郁的血腥味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能累积出来,心下厌恶:“双魔!你们胆敢跑到祥瑞城放肆,到底作何目的!”
万兖还挺无辜:“我哪知道去?问你身边那个死小子!”
“什……”康瑞没来得及理解这句话,石蚕就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石蚕的右手生生地从他的后背透体而过,鲜红的血液混合着他手上的毒物形成一种妖冶的颜色。
康瑞难以置信地看着石蚕:“……为什么……”
石蚕一手抱着蜥蜴,一手在康瑞身体里,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为什么?不是很明显吗?说了要做一个了结的。”
康瑞吐出一口鲜血,体内的毒素肆nüè,但是也没有到完全不能动弹的地步,然而康瑞心如死灰,并没有对石蚕动手。是很明显,石蚕的父亲因自己而死,石蚕对自己复仇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为什么呢,两年以来石蚕虽然跟他不亲近,但是从来没有对自己展现出仇恨与厌恶,甚至现在他大仇得报,从他的表情里依旧看不出任何欣喜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