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奥卡斯道:“阿贝神使,我本来是不屑用什么卑鄙手段的,但为了和平我不得不这么做,若你不答应让我们独立,我就杀了这个少年。”
“死就死!”弥修回过头,泪眼汪汪地瞪着杜奥卡斯,“你们联盟军比那些神教军更无耻,你们才是真正的恶徒,卑鄙小人!”
杜奥卡斯看着阿贝:“请阿贝神使多多斟酌,毕竟这位少年对您应该很重要。”
“你怎么知道他对我重要?”阿贝冷声问道。
“你冒死也要救下他,他对你怎么可能不重要?况且百晓也这么告诉我了,他什么都知道,你瞒不了他。”杜奥卡斯看着阿贝说道,“每个人都有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你应该不想体会吧?谁也不想体会,可是你们神教曾经,包括现在,让多少人如此痛苦过?我希望您能答应我的要求,我们只是想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杜奥卡斯表现的很有诚意,甚至是开诚布公地告诉了阿贝自己的意图,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妥协。阿贝心知肚明,如果他不点头,弥修绝对会被杀死,他和弥修现在都没有反抗能力,想要保全弥修,除了答应杜奥卡斯之外毫无办法。
阿贝看了弥修一眼,咬着牙对杜奥卡斯说:“我只能写一封信送回帝城,至于答不答应,那是宫岚做主的事。”
能看到阿贝退让一步,杜奥卡斯已经很满意了,笑道:“很好,希望阿贝神使能在信上好好劝解他,也请您不要怨恨我。我所做之事发自真心,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不堪。我去给您准备纸笔,若是此事能通过您完成,那您也是人民心中的英雄。”
弥修真的很想抱着阿贝大哭一场,阿贝为了他身负重伤还吃了败仗,现在还是愿意为了他而妥协,只能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就已经很重了,可自己却无以为报。弥修一边哭一边暗自发誓,他一定要变qiáng,把神教失去的东西通通夺回来!
“你能不能别哭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哭?”
阿贝的表情很是无奈,他之所以妥协,弥修的性命确实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可也不全是为了保住弥修。如今神教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地步了,若还和以前一样绝对不可能长久,或许联盟军的造反也是神教改革的契机。
弥修心里又喜悦又感动,还伴随着一阵阵愧疚,可张开嘴就习惯性地胡说八道:“阿贝我记住你刚刚的话了,将来某个场景里,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的……”
阿贝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弥修说了一句很下流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恼。不过有一说一,弥修还有心思开huáng腔,至少证明没有被彻底打击到,哪怕是没皮没脸,阿贝也不希望他因此变得郁郁寡欢。
杜奥卡斯带着副官出去找纸笔了,趁着没有外人,弥修凑到阿贝面前问道:“阿贝,你当时为什么要冒死救我?”
阿贝皱眉:“连我的名字都敢直接喊了,没大没小。”
“名字不就是让喊的吗?”阿贝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在弥修看来就是害羞,笑着继续追问,“是不是觉得我死了之后,自己活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不希望我死?”
“没有,”阿贝将脸转向一边,“和当初那次一样,我怕少了你,会影响冕下的复活仪式。”
弥修装模作样地叹息:“哎,有的人啊,就是心口不一,就直接说不舍得我受伤不行吗?”
说完,弥修就靠地更近了,而且越来越过分。阿贝的心突然拧了一下,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流窜于全身,这死小孩又要亲他?还摆出一脸这么认真的表情?
可实话说,阿贝也不想躲开,不知不觉间,或许他对弥修的感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况且自己没有异能也没办法反抗,弥修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两人的嘴唇都快挨着了,阿贝的心也渐渐恢复了平和,似乎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何不妥,可弥修却没有更近一步,几乎是脸贴脸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怪异了起来,阿贝也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还是失落,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阿贝以前的关注点不对,现在仔细一看,其实弥修还是蛮好看的,有点他父亲的味道,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亲近亲近。
弥修像是小shòu一样,轻轻舔掉阿贝嘴角gān涸的血痕:“阿贝,我会变qiáng的,未来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相信我。”
这种动作,这种话,比亲吻更让阿贝头皮发麻,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向来只有阿贝给别人依赖,还从未有人对他说出这种大话,但阿贝并不觉得弥修大言不惭,甚至也并不讨厌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