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颜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舜空跟着跑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大吼一声,一拳砸在身边的墙壁上。
去吧,去告诉所有人,反正最坏的结果也无外乎就是这样了。
“被隐瞒的事实永远也不会自己消失,在爆发出来之前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可随着时间推移,恶果越来越重,最终的结局谁也无力承担。”
先知会把守的客房内,箫笛轻笑着对身边的缇米斯说。
但缇米斯却没有附和他,而是眼神微微一颤。
“箫笛,”迟疑过后,缇米斯还是开口了,“你有没有想过,成功之后我们要何去何从?”
“自然是跟着大人啊,何来去从这一说?”箫笛眉眼带笑地看向缇米斯,同时轻轻抱住了她。
两人的唇刚刚贴到一起,缇米斯就轻轻推开了箫笛,神情居然有几分尴尬,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似乎有些抗拒。
箫笛也没有多想,笑道:“你应该是太累了,放心,这件事很快就能结束了。”
缇米斯轻轻点点头,是的,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了,到时那位大人得偿所愿,或许就会给他们自由吧。即使,箫笛可能并不喜欢那份自由,但对缇米斯而言,那至关重要。
舜空久违的失眠了,他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失眠还是在祥瑞城被维克抓到的那次,这次跟维克依旧脱不开关系。
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到半夜,舜空心里又是悲伤又是害怕,他之前一直隐瞒着不敢说,就是怕出现如今的局面,然而颜靥的反应却比他想象的还要激动。
该怎么办呢,颜靥一定已经告诉了龙星,明天……将要面对所有朋友的指责吗?
红玥,朱烈,诺斯,还有龙星,他们都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一想到那个场面,舜空就不寒而栗。可他想不明白,明明龙星已经接纳了维克,为何还要那么清晰地划分出界线?
或许,威尔斯特其实永远也不会真正接纳维克吧,即使和解了,已经形成的伤疤还是会存在。
舜空就这么满脑子浑浑噩噩地躺了一晚上,当天色微亮时,他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惊慌,他害怕第二天的到来,因为要面对他最不愿面对的情况。
想来想去,舜空突然从chuáng上跳了下去,匆忙穿好衣物后,在清晨的微凉露汽中离开了威尔斯特大门。
早饭时诺斯不慌不忙地来到了餐厅,结果刚刚来到门口,他就皱起了眉头:“他们怎么都没来啊,平时就我吃饭最不积极,今天什么情况?”
餐桌上只有箫笛和缇米斯两个人,微笑着行过礼后箫笛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也不太清楚,来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大概是都太累了?”
诺斯眉头皱的更深了,就算是赖chuáng,也不会四个人没一个到场吧?他马上喊来了卫兵:“去把他们几个喊过来,说好了要忙成人礼的事,一个个太不像话了。”
说罢,诺斯在餐桌前坐下苦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
“哪里的话,这样轻松的氛围我很喜欢。”箫笛的笑容人畜无害,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
诺斯本以为他们很快就会到,结果面前的早餐都快吃完了,派去的卫兵才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复命:“诺斯少爷,红玥大人和颜靥大人都在自己的屋里,朱烈大人一个人在演练场,他们都说没胃口,至于舜空大人……我没找到他,他好像出门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没胃口?”诺斯更加疑惑了,“他们不会是又闹矛盾了吧?还有舜空,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就他那爱闯祸的性子,哪次出门没给我添堵?”
“诺斯少爷不必动气,”箫笛微微一笑,“有时候朋友之间也该保持距离,真有什么事的话,或许可以给他们留出空间,会好的。”
缇米斯也笑着点头附和:“是啊,而且你们彼此之间的情谊都那么牢靠,或许不是闹矛盾呢。”
有时候,诺斯都替他们两个累,天天见谁都摆出一副笑脸,想想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行吧,”诺斯无奈地一叹气,“反正这帮小子隔三差五就要拌几句嘴,我也懒得管了。还是正事要紧,缇米斯女士,您要是吃好了就可以去找朱烈排练了。”
“我正要去呢。”缇米斯笑容愉悦。
过去的大半年里,龙星和其他家族的书信来往非常频繁,因为大家对于未来的局势走向都是心知肚明,龙星认为有必要让他们知道威尔斯特的善意,所以他每天都很忙碌。
今天也不例外,龙星写好一封书信后,有些疲倦地伸了个懒腰,顺便活动了一下手腕。有时候他也会苦中作乐地想,好在自己还算是个安分的性格,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在书信上唇枪舌战尔虞我诈虽然很累,但总好真正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