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修哼唧了起来,虽然阿贝这话是为了他好,可突然提及叛军,弥修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皮亚斯,这破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而且相对于这种上下级之间的对话,弥修更希望和阿贝闲聊。
想了想,弥修说道:“阿贝大人,等我变qiáng之后,能寸步不离地服侍您吗?”
阿贝当然听不懂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但却多想了几分,以为弥修是怕他重提西恩城的旧事。
奥安死于qiáng大的黑暗能量,颈间还有匕首造成的伤口,只能说弥修太不会隐藏自己了。不过那件事显然不重要,阿贝开口道:“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你以后全心全意地服从神教,你我自然都是一样的。”
弥修隐约觉得阿贝话里有话,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既然提到这个话题了,弥修索性心一横问了出来:“阿贝大人,其实之前作为西恩城的平民,我是可以理解那些叛军的所作所为的……您不要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神教把民众们压迫的太狠了,还毫无理由地追捕异能者,他们都是活不下去才奋起反抗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阿贝心里明白了,他当然不会生气,或许是因为亲近了一些弥修才愿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说一千道一万,神教确实对不起民众。
“神王,不算一个好的统治者。”阿贝开口了,第一句话就把弥修吓了一跳,“但是他的问题并不是残bào,而是不作为。真正的矛盾,出在那些失去怜悯与敬畏的人身上,或许不久之后,神王冕下会改变之前的状态,用手段整治他们,可无论他究竟会不会,以下犯上、举兵bào动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弥修的神情黯淡了下去,不过阿贝话锋一转:“可这一切事出有因,倘若他们愿意不再起兵,我会向冕下祈求网开一面,神教需要改变,但战争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阿贝大人,”弥修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脸,“怎么办,我有点想亲你了。”
饶是阿贝见多识广,也不明白为什么弥修会突然胡言乱语,看着弥修说道:“我看你是想挨打了。”
弥修笑着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您能为别人考虑那么多,真的很了不起,和坊间传闻中的形象一点也不一样。看来只有相处久了,才能看到一个人最好的样子。”
“那你最好的样子就是现在这样吗?还真让我大开眼界。”阿贝嘲讽道,可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甚。
“我最好的样子您还没见到呢。”弥修意味深长地笑笑,可惜阿贝根本不为所动,也懒得去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神王殿大门到阿贝的寝宫并不远,马车很快就停稳了,弥修恋恋不舍地跟着阿贝一起下车,嘴巴还是不闲着:“阿贝大人,我今天要好多话想跟您说,不如晚上继续聊聊?”
阿贝认为,弥修这个岁数的孩子,最喜欢的应该就是吃喝玩闹,怎么天天爱和自己这个老头子聊天?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感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早点休息,实在睡不着了就去练一练感知力,别làng费时间。”
“跟您聊天怎么能算làng费时间呢?”弥修笑道,可惜阿贝仍旧不为所动,进殿之后就关上了门,把一肚子坏水的弥修挡在了外边。
弥修连连叹息,其实一开始他仅仅是被阿贝的那张脸吸引了,认出他是神使后还想过下杀手呢,不过相处这么久下来,他发现阿贝最吸引人的还真不是他那张脸,无论是成熟稳重的性格,还是博闻广识心系天下的谈吐,亦或是那无与伦比的实力,都让弥修这个泥地里的孩子自愧不如,身上满是让他流口水的闪光点。
不过弥修也知道,直到现在阿贝还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只有自己努力,站到和他一样的高度之后,才有可能表达心意。
站在阿贝门口傻笑了片刻后,弥修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房间,洗gān净身体后就躺上了柔软的chuáng铺,一夜好梦。
由于是刚刚入学,弥修对异能学院的一切都有着很高的新奇感,当然,除了塞克曼的理论课,那是弥修神游天际的时候,不过除此之外,无论是训练还是演练,弥修都是铆足了劲儿,和童殇一起收获了不少赞叹的目光和惊呼。因为嘉蓝暂时回了咔麦尔,导致家族阵营里没几个能打的了,可是让平民出身的学子在演练课上狠狠出了口气。
课余时间,弥修则跟着童殇一起去湖边训练感知力,说起来这并没有什么难度,掌握住最初的感觉后,只需要不断扩大范围而已,在异能足够的前提下就是一个熟练工。只不过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熟练的,他们两个每天面对着通透的湖面,都恨不得跳进去让自己好好清醒一番。弥修好歹是有所进步,但心里有事的童殇总是无法彻底集中jīng力,进度被弥修大大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