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灼说的竟是半点没错,他就算动了她,秦霆泽也不会拿他怎样。
若是大师兄,怎么舍得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倘若他问你要我?你会不会同意?”她再问他。
“想哪去了?”秦霆泽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朕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他的三言两语便让你这么怀疑朕了?”
季攸攸这才稍稍放下心。
他为她穿好衣服,饮罢杯中酒,轻叹一声:“这几日朝中之事令朕烦不胜烦,贞儿竟也不知宽慰宽慰朕……”
他话未说完便止住了,柔软的唇覆上他的,轻轻碰触,像chūn风细雨,润物无声。
四目相对,睫毛轻颤,他们的眼中是彼此的影子。
季攸攸红了面颊,双臂悄悄环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啃啄他的唇。
陌生,而又熟悉。
他的唇齿间都是浓郁的酒味,芳香,醉人,她尝着,很喜欢。
秦霆泽脸上笑容敛去,眸中添了一丝霾色,身体略有些僵硬。
感受着那温润甜美的滋味,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握成拳,又松开,指甲用力地扣进了美人榻中。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女子的亲吻而乱了方寸。
半晌,季攸攸放开他,含着水雾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看着他。
他没有任何反应。看他的神情,好像……也不太高兴。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他不喜欢吗?虽然她的亲吻技术不算太好,可每次她这么亲大师兄的时候,大师兄可都欢喜得很。
要不,再试试?
她咬了咬唇,再次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
就在她的唇要碰到他之时,他却退开了。
“好了,贞儿。”浅淡的笑容重回他脸上,转眼间他已恢复如常。他的手抚上她的头,语声宠溺又有些无奈,“贞儿便是这么宽慰人的?”
“你不喜欢吗?”
秦霆泽的手顿了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朕心中不烦躁了。”
“你心里烦是因为雹灾之事?晋王和这件事有关吗?你会查处他吗?”
他凝视她的娇颜,问她:“贞儿希望朕查处晋王吗?”
“他若真有错,自然应该受罚。”提到秦煜灼,季攸攸就忍不住皱眉,那个疯子,她好希望有人能治治他,可在宫中,唯一能治他的也只有秦霆泽了吧。
“晋王若是被查,怕是活不成,贞儿希望他死吗?”
死?季攸攸一个激灵,慌忙摇头:“若是要命的话就算了,你做主就好。”她可没想过让秦煜灼丢了性命。
秦霆泽轻笑:“贞儿别怕,朕已经安排好一切,很快就会没事的。”
他将她揽到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口:“乖乖听话,朕会一直宠着你。至于晋王,你若烦他,便离他远些。”
季攸攸应了声,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回:“你永远不会把我让给他的,对不对?”
“傻话,你是朕喜爱的女人,朕怎会把你给别人?”
“你真的喜爱我吗?”她抬头看他,语声带着疑惑,又轻又软又有些含糊,“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自己碰我?”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她不是指着他碰她,她只是觉得奇怪,想要知道答案。
“也是他让你问的?”被她这么质问,秦霆泽倒也没有动怒,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她的脸颊,神色悠然,“贞儿很想要朕宠幸你么?”
季攸攸愣了下:“也、也不是……”
“别急,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朕会好好宠幸你,不会让你有机会再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虽然笑着,可季攸攸却觉得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他看上去没有生气,可她却感觉自己触了他的逆鳞。
她不敢再说什么,埋首在他怀中,乖巧安静。
秦霆泽低头看她一眼,眼眸微眯,笑道:“贞儿坐好,陪朕喝酒。”
*
宿醉醒来,季攸攸脑子还有些昏沉。
昨晚她陪着秦霆泽喝酒,喝了不少,她本就是个酒量浅的,喝的又是那么烈的酒,很快就醉了。
她喝醉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隐隐约约听到秦霆泽笑话了她几句,然后抱着她上了chuáng。
一觉醒来,秦霆泽上朝去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chuáng,走到外间时,看到绿萝和青柠正在外头守着。
看到她,青柠喜道:“陶婕妤您醒啦,玉菱姑姑刚刚派人过来催,要您赶紧去长翊轩呢!奴婢这就帮您梳洗打扮,我们赶紧过去!”
什么嘛!季攸攸一听,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她就再多睡一会儿嘛,睡在龙chuáng上,谁敢来喊她?
可惜后悔也晚了,她唉声叹气,任由青柠和绿萝拉着她,为她梳洗、换衣、妆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