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你在怨恨朕,是吗?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不快滚下去,还在这碍皇上的眼!”跟在后面的江寿见皇上心情不好,忙小声斥责着,让丫鬟们下去了,省得皇上一个不高兴,拿她们开刀。
丫鬟们如蒙大赦,赶紧行完礼,跑开了。
待她们离开后,江寿向前一步,低声问道:“皇上可要进去看一看陶婕妤?”他总觉得皇上和陶婕妤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很不对劲。
看她?此刻看了她,他又能同她说些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未结束之前,见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照顾好她。”留下这句话,他转身便走了,脚步匆忙而凌乱,泄露了他的情绪。
夜幕很快降临,天黑之前,丫鬟们被打发,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季攸攸一人。
当燥热的感觉再次将她席卷,她才知道秦煜灼没有骗她,这药性委实恶毒,令人难堪至极。
她坐着忍了没多久,便实在受不住,颤抖着手指解开自己的衣服,伏到chuáng上,从枕下拿出清洗gān净的勉子铃,看了一会,又心生恼意,用力甩到一边,双手趴在枕头上,脑袋埋在手臂间,呜咽哭泣。
她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屈rǔ!
秦煜灼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美人泪湿的画面。
chuáng上的娇人儿一头乌发披散,衣衫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雪白的肌肤露出大半。被子被她抱在怀里,口中溢出醉人的娇哼,眼眸垂泪,楚楚可怜。
听到响动,转头看到屏风旁的秦煜灼,季攸攸面色绯红地咬了咬唇,眼中露出渴求。
秦煜灼喉结微动,走了过去。
他刚坐到chuáng上,她便缠了过来,双臂将他的脖子环住。
“你、你快些……”快些什么,她说不下去,脸色红艳如火,心头满是羞窘和懊恼。
秦煜灼抱着她,并没如她所愿快些,而是抬手托住她的下巴,让她看清他的模样:“告诉我,你要的人是谁?”
季攸攸难受极了,娇哼声更加急促,不想回答他,直往他怀里钻。
“若不回答,便不给你。”他铁了心想要她的答案,想要磋磨她的自尊。他要她在他面前毫无保留,无所顾忌。
“是你……”她被bī得没有办法,一边哭一边颤着声音回答他,“我、我要的人是你……秦煜灼……”
他的眼眸一下变得幽暗深沉,冷峻不俗的脸庞有了笑意。低头在她的唇瓣轻啄一下,他再问:“你唤我什么?”
“阿灼……阿灼……”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炽热的火焰烧死了。
“唤我夫君。”他哑着声,在她耳畔诱哄着,扶她一同躺下。
她媚眼如丝,望入他漆黑的眸,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自bào自弃地闭上了眼睛:“夫君、夫君……求你……”
……
荒唐半夜,情cháo褪去,她被他抱在怀中,委屈未散,时不时啜泣一声。
一颗糖塞到了她口中,甜甜的,凉凉的,带着淡淡的药味,不是之前他给她吃的那种蜜桃糖。
她疑惑地抬头看他一眼,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为她解惑:“可以让你的喉咙舒服些。”
“你……喜欢我吗?”她看他半晌,犹犹豫豫地小声问他。
问的什么蠢问题?秦煜灼一下冷了眸,语声冰冷地答:“不喜欢。”
季攸攸沉默了,移开视线,不再说话。
秦煜灼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心中颇不是滋味,托起她的下巴看她时,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蠢东西!”他低声骂了一句,拭去她的眼泪,将她圈在怀中,语声添了宠溺,“不知道男人在chuáng上说的话都是假的吗?怎么会不喜欢你?很喜欢你……”
*
季攸攸再次见到秦霆泽,是七日后。
秦霆泽踏进房间时,挥手让伺候的丫鬟都下去了。眼眸一抬,他看到了正在花架旁用剪刀剪着花枝的季攸攸。
她一身雪白衣裙,秀发垂落腰间,没有半点妆饰。
好好的一盆栀子花被她剪得光秃秃的,花瓣绿叶落了一地。
看了眼满地凌乱,秦霆泽心中泛苦,一步一步走向她,站到了她的身后。他伸手欲碰她,却在快要碰到她的肩膀时迟疑了,手掌握成拳,缓缓放下。
季攸攸剪落最后一根花枝,回转身,右手往前伸,剪刀尖对准了秦霆泽的心脏,抵在了他的胸口。她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贞儿……”他看着她,看到她眸中的伤心失望,感觉到她的心如死灰。
这一刻,他宁愿自己死在她的手上。
季攸攸迎向他的目光,面无表情,轻声问:“皇上要向妾身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