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爷爷虽然古板,但他能理解陆夫人的良苦用心。”姜岁晚语气严肃道。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老古板带出来个小古板,一样令人讨厌。”
“妈!”陆夫人见她口无遮拦,不由嗔怪地喊道。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姥姥,他哪里是个小古板?你别胡说,他有趣得很。”
姜岁晚往门口一眼,心里“啧”了一声,这人刚才不还在人堆中间吗?怎么又跟来了?真是yīn魂不散。
陆夫人也往门口看了过去,看到是陆也,她拧起眉头说:“你怎么来了?这种场合不能说走就走。”
陆也浑然不在意,大步流星走到姜岁晚身边,一屁股坐下,然后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陆有还在呢,我来休息一会儿。”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你是来休息的吗?你是来看看,这我个老婆子有没有欺负他的。”
陆也长臂一伸,搭在姜岁晚肩膀上,沉得跟块铁似的,但在陆夫人面前他也不好直接甩开,只能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陆也。
陆也接触到他的笑容,仿佛没察觉他眼里的威胁,大咧咧地笑了笑,随后对老太太说:“看您这话说的,我厌屋及乌的性子还是遗传您的。您对姜老先生有偏见,谁知道会不会迁怒到我未婚夫身上,我能不担心吗。”
陆夫人看他们越说越偏,不仅打断道:“妈,我们把岁晚喊来,是有正事要说。”
老太太一听,瞪了陆也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陆也摇头反驳:“他以后也是你外孙,我陆也一碗水端得最平了。”
“行了,有没有个大人的样子?”陆夫人拧起眉头斥责道。
陆也挑眉,没反驳,紧挨着姜岁晚没再说话。
见状,陆夫人才继续说:“岁晚,是这样的。姥姥在国外认识一名医师,把姜老先生的病症跟他说了一下,医师说如果想要根治,就需要出国调理。”
“可以根治?”一听这话,姜岁晚立刻来了jīng神。
爷爷的病不算大,但非常不容易医治,而且动不动就会复发,姜岁晚一直觉得爷爷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求问过许多国内的医生,他们都只是说要在家好好调养。
陆夫人道:“对。说到底,姜老先生是因为你父母突然过世受到了刺激,身体条件才会极具下降,让他去国外调理不如说是换个轻松环境修身养性。”
这时,老太太插话道:“说到底,他就是放心不下你,只要你过得好了,他自然有jīng力打理自己的身体。”
陆夫人点头应道:“我跟姥姥都觉得,你和小也结婚是个好机会。你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姜岁晚摇摇头,语气坚定。
眼见爷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姜岁晚心中不可能不着急。
陆夫人和老太太对视一眼,陆夫人说:“你要想清楚,姜老先生一旦离开国内,你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
毕竟,姜岁晚父母留给了他一个非常隐秘的遗产,姜家很多人都对他虎视眈眈,之前一直有姜老爷子护着,所以他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我想清楚了。”姜岁晚神色冷静,显然不是一时冲动。
陆夫人不禁莞尔一笑,这孩子,把爷爷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一直不喜欢姜岁晚的老太太,听见姜岁晚的回答,她怔愣了数秒,眉眼突然软化了许多,可语气依旧生硬:“姜老头子不在又什么样?你们陆家还能让他受欺负不成?”
陆也还是了解老太太,知道她已经认可姜岁晚,当然,就算她不认可也没关系,这件事上,陆也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态度。
“除了我,谁也别想欺负他。”陆也淡淡道。
姜岁晚:“……”
姜岁晚拍开他的手,对老太太说:“姥姥,麻烦您了,我会回去劝爷爷出国调理。”
陆也一听,嬉皮笑脸地说:“你姥姥都喊上了,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陆夫人附和道:“陆也说得对,姜老先生那关不好过,让陆也陪你回去吧。”
姜岁晚思忖片刻,最终同意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姜岁晚突然想起来,在原书中,陆家人也曾向“姜岁晚”提起可以送爷爷出国调养,但是“姜岁晚”拒绝了,最终,爷爷在“姜岁晚”死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
第二天,姜岁晚琢磨了一天,也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姜老爷子比牛还倔,他估摸自己一个人劝不动,再加上之前他跟姜老爷子撒谎了,他的话,姜老爷子不会全信。
终于等到晚上,陆也忙完一天赶过来了。
“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
一进门,姜岁晚就听见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