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钱芊芊被捉了个正着,又被他眼中的杀气一激,本能之下,揽着他的左手顺势变成手刀,照着端木亭的颈后就是一下。
“你的救命恩人!”
端木亭两眼一翻,只听到这话句,又晕了过去。
钱芊芊舒了口气,又犯了难,这人高马大的,自己扛不动。
没办法,钱芊芊把人又塞回了坑里,下山去找帮手。
刚到村口,钱芊芊就遇上了出来找人的钱家兄弟。
“大哥、二哥。”
钱千智一眼就看到了妹妹微乱的衣裳,“你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钱千业立刻炸了毛。
“你们跟我来。”钱芊芊一手拉着一个,不由分说把哥俩带上了山。
“这又是谁?”看着昏过去的端木亭,钱千业懵圈了。
还是钱千智心细,径自跳下去检查了一遍,“伤得不重,都是皮肉伤。”
“大哥二哥,这人是我无意中遇上的,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听到妹妹这么说了,钱千业一撸袖子,帮着大哥就把人拖了出来,“背回家里去呗。”
“不行!”钱芊芊和钱千智同时出声。
钱千业挠了挠头,“为啥?”
“二哥,你看这人一身黑衣,我刚才看的时候他还蒙着脸呢,咱也不知他根底。”
钱千业扒拉了扒拉端木亭的脸,这人怎么看不像歹人啊,可是妹妹说的也有理,“那咱不管他?”
钱芊芊才发现自家二哥是个一根筋儿。
钱千智把人放到了钱千业背上,指着山上说:“再往山上走,有一间木屋,很隐秘。”
钱芊芊抬头看着纵横jiāo错的密林就乐了,跟着大哥一马当先上了山,留在最后的钱千业托了托背上的人,脚步轻松地跟了上去。
钱千智说的没错,老木屋不仅隐秘,而且家伙什儿齐全,兄妹三人合起手来帮着黑衣人收拾了一番,甚至还派腿脚快的钱千业下山去取了衣服和药粉,等到了傍晚,一切就都妥当了。
看着仍在昏迷的端木亭,钱芊芊想留下套套话,“哥,他一个人在山上也不行吧,要不我留……”
可她光想着救人了,忘了这可是在古代,钱千智可不会同意她一个妇人照顾着陌生的男人。
最后商量好了,今晚上钱千智在山上守着,明天钱千业来,有个两三天,这人怎么也该醒了。
一回到家,钱芊芊把救了黑衣人的事儿告诉了爹娘。
这可把钱家夫妻俩吓了一跳。虽然钱家兄妹再三保证,可是钱易鸣仍是不放心,索性,等天黑透了,一家人摸黑上了山。
听到门外两短一长的敲门声钱千智就知道他俩没瞒住,赶紧起身把人迎了进来,没想到连顾氏都来了,不禁有些好笑地瞅了眼弟妹。
钱芊芊和钱千业吐了吐舌头。
“你也别看他俩,你穿着件夹袄这能过夜么,屋子里也没有火盆,你不怕冻病了?”顾氏上去就给了钱千智一下,絮絮叨叨地开始从包裹里往出拿东西。
不同于顾氏是来检查生活质量的,钱易鸣则把注意力放在了黑衣人身上。这人虽然看着普通,可是掰开手掌就能发现,他不仅是个练家子而且手上还有拿笔磨出的老茧。再看看他那黝黑的发丝还有雪绸的里衣,怕也不是一般人。
钱芊芊听着他的分析,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全对啊老父亲,“爹,你说他是哪儿来的。”
“翻过这座山,就是进京的路了,这人怕是被追到这儿的。”
钱易鸣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自从摄政王掌了权,肆意妄为,民怨四起,进京伸冤的告状的,也就多了,他们不敢走官道,就从这落阳山上走,所以这一带也就不太平了。
“jian臣当道,自有义士身先士卒!”老爹一说,钱千业就蹦了起来,然后被他娘一巴掌又拍回了椅子上。
钱千智给他爹倒了碗水,“爹,今天我看了一下午,这山头上并没见什么鬼祟的人。”
钱易鸣点了点头,“那你们也要小心,别多说,等他醒了就把人送走吧。”
这就是答应他们救人了,钱家兄妹一听,相视一笑,结果都被顾氏赏了一巴掌。
黑衣人昏了两天,还没有转醒的迹象,钱家俩兄弟轮流在木屋里看护着他,而送饭送药的差事就落在了钱芊芊身上。正好,钱芊芊觉得她这副身子骨弱,趁着山上下山的功夫,好好地锻练起了腿脚。
钱家一家人小心又隐秘地照顾着这个神秘来客,看似一切都有条不紊,可他们不太寻常的行为,仍旧落进了有心人的眼睛里。
这天上午,钱芊芊刚挎着顾氏新熬得jī汤上了山,她家邻居张俊家的也偷偷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