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郝媒婆教过他,什么叫做“夫妻”。
这两个字在梁有田脑子里一闪,就像一把火烧了起来。
“不行,不能放你回去,我要和你好。”梁有田冲了上来,一把握住了康思媛的肩膀,“你和我好吧。”
梁有田眼睛里一股邪光,看得康思媛恶心。
“好个屁!”
康思媛直接伸头一磕,正中梁有田的太阳xué,他两眼一翻,就松了手。
本想与梁有田搭搭话哄着他把绳子解了,可谁承想这个梁有田一肚子邪念无可救药了,既然如此,康思媛也不再手下留情,直接gān翻了他。
这间柴房康思媛很熟悉,梁有田一晕她直接找到了角落里的柴刀,蹭开了手上的麻绳。
恢复自由的康思媛用脚踢了踢梁有田,这人晕得彻底,一点反应都没有。想起刚才他的眼神,康思媛不禁举起了柴刀。
可是不行,现在是法制社会了,自己还要去上大学,手上不能沾血。
康思媛叹了口气,找了根麻绳把梁有田捆了个结实,扔在了角落里。
一番折腾之后已经是月悬中天,康思媛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溜出了梁家。
康思媛刚走了没多久,远远的就看到一队火把,领头的是一瘸一拐的康大有。
这是父母出来找她了,康思媛心里一暖,抹了把脸冲着人群跑了过去。
“爹,娘。”
思媛娘都哭了半宿了,等反应过来真是女儿回来了,一把就把人搂进了怀里,“哎哟,娘的肉啊,你这是咋了。”
“我在村外遇上láng了,为了躲它进了山,才出来。”
这种事之前不是没有过,康思媛衣服皱皱巴巴小脸也花了,还真像是慌不择路逃命的样子,她这一说村民们就信了。
见康思媛好好的,帮着找人的村民也放了心,大家举着火把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回了家,又安慰了几句,才散了。
康家人再三道谢,回了屋里,把门一关,思媛娘给女儿做饭去了,倒是康大有,沉默了一阵,才看着女儿问。
“你到底去哪儿了?”
康大有当过兵,还是侦察兵,早在刚才他就看到了女儿手腕上的印子,而且她鞋上gāngān净净一点也沾到山里的泥,所以女儿说谎了。
康思媛看了眼康大有,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上。
“我刚才被梁家人绑了。”
“他们还偷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咣当一声,思媛娘吓掉了手里的碗。
“爹,娘,事情是这样,我上午去了趟县城…”
康思媛索性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夜色深沉,康家门户紧闭,没有一丝声音泄出去。
而在梁家,被撞晕的梁有田半夜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手脚被捆,连嘴也堵住了,康思媛早就没了影,不禁大怒。可是生气也没什么用,他只能呜呜呜的发出些声音,根本挣不开康思媛打的捆猪扣。
又羞又气的梁有田愤怒地满地扑棱,想要引起家里人的注意。
正房里的梁满仓夫妇不是没有听见柴房里的声响,不过他们都认为那是儿子在办“好事”呢,都乐见其成,哪有想去看看的的心思呢。
老两口静静听着动静脸上挂着笑,相继进入了梦乡。
梁有田挣扎了半天也不见个人来,更加气恼了,他越加使劲儿地满屋子扑腾,一不小心踢到了柴房里的炕桌。
桌上的油灯猛地一晃,倒了。
灯油洒了一桌一地,火苗兀的一声窜了起来,很快,在梁有田惊恐的呜咽声中烧到了柴火堆。
康家人说了很久,把事情都捋顺了,已经到了后半夜。康思媛和父母商量好了,等天亮了就去县里,去公安局,去教育局,反正不能叫梁家人如愿。
等到天光初明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锣鼓声。
“着火啦,着火啦,梁老二家着火啦,出来救火啊。”
喊声从村子中央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各家各户开门的声音。
着火了,还是梁满仓家着火了?
刚睡着的康思媛愣了一下披衣服下chuáng,外屋的康大有夫妇也醒了。
“我去看看。”康大有披上衣服率先下chuáng,去了外面。
康家在村子边上,离梁家远,康大有刚走了一半就遇上了回来的邻居。
“大有叔别去了,火已经灭了。”
“怎么了?”
“谁知道呢,梁老二家柴房着了,哎哟烧得透透的,房都塌了。”
“柴房?”康大有心里一凛,“可伤着人了?”
“哎呀,他家有田在里头呢。”听到他问这个,有村民凑近了小声说,“你说奇怪不,大晚上的梁有田不在屋里睡觉,跑到柴房去了。这下好,被房梁压住了腿,烧不死也砸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