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坐,裴元景的面色不是很好。
“关大人突然到访有何贵gān。”
似乎是心情不好,他说的话也冷得掉渣。
关焦外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想必外边的留言殿下已经知道了。”
面对关焦外意味不明的笑,裴元景眯了眯眼,凌人气势猛的袭向他,“这是关大人的手笔?”
关焦外毫不意外的含笑道:“殿下依旧如此聪明。”
在失去所有的裴元景面前,关焦外根本没有掩饰的必要。
“你要做什么。”
“不知殿下可需要助力?”关焦外维持着虚伪的笑,静静等着他的反应。
屋内静悄悄的,对质的两人氛围低到了冰点。
裴元景面色变换了几番,随后冷笑一声:“你们主子是忘了那柄软剑的滋味了?”
关焦外的笑沉了沉,“事情过去这么些年了,皇上宽宏大量,想必殿下在天佑这么多年应该也想明白了。”
言下之意将他的失败重新qiáng调了一次。
裴元景闻言嗤笑一声,修长的手叩了叩桌面,局面又僵持了下来。
关焦外似乎也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待着等了一会,才不紧不慢的道:“殿下不想接受天启帮助?”
不愿意接受天启的帮助,流言的内容似乎就会被应证一般,无权势只要失去了公主的爱,他便什么也不是。
关焦外静静的看着曾经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会怕失去一个女人的爱,实在是令人唏嘘。
裴元景的神色复杂了些,沉思许久似乎在挣扎。
如今形势如此,他若不低头,在天佑国过得实在有些没有底气。
良久。
裴元景面上恢复了面无表情,冰冷的眸子看向了关焦外。
“殿下决定好了?”关焦外挑了眉,事情都在预料之中。
裴元景拧紧了眉,眸光沉沉的点头。
若非没有退路,想必他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从前将关系闹得如此僵硬。
关焦外知晓他的性格,能忍气吞声答应已是不易。
他扬了个大大的微笑,起身:“既然殿下答应,臣便告退了。”
走到一半,关焦外忽然回头友善一笑,“不知殿下明日可有时间?听说京城鸿盛酒楼乃是天佑一绝,臣能否邀殿下共饮一杯。”
裴元景淡淡掀了眸,毫不留情拒绝:“无,明日要陪公主赏梅。”
关焦外被噎了一下,看着他提到公主唇角勾的一抹弧度,再一次刷新了对裴元景的认识。
他走时不知为何,脑海中不断浮现曾经裴元景一刀砍一人的画面,再与走时瞧见他唇边的一抹笑对比,莫名的令人打了个寒颤。
隔日。
裴元景与谢芊赏梅回宫之后,两人在公主殿前道别。
谢芊进了大门忽然心有所感,为了出行特地打扮得明媚夺目的女子忽然回了头。
身姿颀长的男人依旧站在原地,见她看回来,裴元景微勾了唇朝她一笑。
两人遥遥对视,眸间满是默契的笑意。
眼看着那抹夺目的身影进去之后,裴元景这才转了身回宫。
两人回宫之后都是刚坐下,谢芊刚执了碧玉杯抿了一口茶,却忽然有人匆匆而来,见了谢芊立马跪了下来。
“启禀公主!皇上在御书房议事时忽然昏倒,现在已唤太医前往。”
剔透的碧玉杯忽然从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谢芊瞳孔放大,闻言迅速起了身朝御书房小跑而去。
荷语连忙跟了上去,跟着公主跑到了门外才想起来这天寒地冻的,公主没披斗篷也没拿暖炉。
匆忙之间荷语只好吩咐宫女回去取。
心急的谢芊根本没工夫顾及这些,她连公主威仪都不顾了,何况是这些细节。
怎么忽然就晕倒了呢。
父皇这两年生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但是也不至于到晕倒的地步。
千万不要出事。
她这世上就剩下父皇这一位至亲了。
“主子,天佑帝在御书房晕过去了。”
小太监匆忙进了屋,正在脱披风的裴元景动作一顿,皱了眉将绳结重新系了回去。
“不必跟。”他吩咐一句之后,快步向外走了出去。
御书房。
门口众人面色凝重。
特别是方才与天佑帝议事的几位大臣,他们站在门口不敢离去。
好端端的皇上忽然晕倒,大太监迅速去传了太医,随后太医在诊断他们不得入内。
要等皇上情况好转,证明他们与皇上晕倒没有一点关系之后,才能允许他们离宫。
带谢芊匆匆赶到时,门口的气氛甚是凝重。
她面色一沉,大太监不在门口,只有他的徒弟在门口候着。
“见过公主殿下。”
众人齐齐行礼。
她随手一应,快步走近门边问大太监的徒弟:“父皇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