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容拾几乎都能想到陆淮征要说什么,她懒得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是吗?”陆淮征的两只手轻扣在自己眼前,双腿微曲,“那你就别怪我了。”
几秒后,她的办公室才重回安静,她拿出手机给韩越拨过去。
她不知道陆淮征这人有没有后手,但是容拾不太喜欢坐以待毙,她要在这人发起疯来先把事情都解决了。
韩越估计是在那边忙着,半天都没接,一个小时后才回了个电话过来。
“有事?”韩越在分公司待了这么多天,两个人通话也就是离不开工作,容拾知道分公司不好管理,所以抽空就会给他打电话。
容拾端起桌上的杯子,里面的水还是温的,她凝神道:“帮我个忙。”
“你说。”韩越答应地很gān脆,但凡是有关容拾的事,这些年他就没含糊过。
“帮我查一下老陆总在国外的公司。”
思来想去,容拾在国内查这种事还是太明目张胆了,但是韩越不同,他现在人不在这边,很多事办起来就方便多了。
如果老陆总真的有资金来源那一定是国外公司运营的,往最坏处想,可能是拿祁氏的股份变现的。
韩越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橙园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会突发奇想查这些事。
“是总部那边出什么事了?”韩越有点不放心,要说查也应该是年后,容拾现在手头上一堆事,时机不太对。
“没出事,但是我有点担心。”容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陆淮征既然有途径能操控蒋鹤野公司的资金链,那就有办法把橙园的资金抽走。
“那你想怎么办。”韩越就算真的查到什么了也不能拿主意,他必须问一个准话,容拾想把这事做到什么地步。
“回购,他开多少股份我们买多少。”
韩越愣了一秒,开口的声音分贝都升高了:“你知道现在祁氏股份的市场价多少吗?”
祁氏这些年蒸蒸日上,股价飙升跟容拾有很大关系,自从橙园的项目打响了名声,股票连带着其他的项目合作都加了权重。
“知道,只要他敢开,我就敢买。”容拾现在就是狠下心要把这父子两个架空。
“你哪来这么多钱,你要卖房啊!”韩越怀疑容拾这么多年卖房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怎么连自己手底下的资产也卖,而且他更担心的是如果这件事被老祁总知道了……
“容拾,你有没有想过老祁总会觉得你要控股。”加上她手上的股份代理书,祁氏一多半的股份就都在她手里了。
生意人疑心重,老祁总不是例外,否则韩越现在也不可能在分公司。
但是这件事明显不能让老祁总知道,大动gān戈只会什么都查不出来,她也不会来找韩越。
“想过,但是我想赌一把。”
老祁总是对她有恩的,她不可能会背叛这个人,但是如果他真的产生怀疑了一定要让容拾离开,那她也没什么怨言。
陆淮征真的千不该万不该把账算到了蒋鹤野头上,本来这些事她可以处理的没那么绝对,但是现在一看,这父子俩留着就是隐患。
韩越叹了口气,还是没再劝她:“行,我知道了。”
……
陆淮征被打发走后就没再来烦她,下午的工作进行顺利,大概六点多,容拾才抽身去了医院。
容言今天休假,一整天都陪在这边,老爷子jīng神一日不如一日,已经开始吸氧了。
容拾推开房间门时,老爷子在跟容言说话,声音含混不清:“小拾……还在工作呢……”
“爷爷,我姐忙,有时间就来看你了。”容言帮他塞着被角,耐心听老人说话。
其实这些年,他也没得到过爷爷的优待,或许是因为自己赚不到大钱,就被认为是没出息。
“你们工作都忙……我活着就是给你们添麻烦……”
容拾站在门口,高跟鞋声打断了对话,她面色如常,“我来看您了。”
老人盯着她,半天没开口,容言把人又重新拉到门口。
“怎么了?”容拾知道有些话不方便让老人听到。
“情况是稳定了,但是听医生说,保守估计也只能撑到chūn节。”容言每天都来守着,现在老爷子这条命就靠这些机器吊着。
容拾也猜到了,说是两个月,其实维系不了多久,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谈话间,容拾的手机震了几下,想着应该是蒋鹤野已经到了,朝容言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按了接听键。
他的四周夹杂着风声,像是刚才停车场出来。
“外面冷,别下来了,你在房间门口等一下我就行。”蒋鹤野嘱咐她,手已经按了电梯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