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你不去,公司还能少赔点。”
蒋鹤野突然觉得,顾让说得还挺有道理,紧接着,后者听见那边一阵窸窸窣窣地穿衣声,蒋鹤野熟悉的声音传来,嘴唇动了动:“等我一小时。”
……
蒋鹤野踩着油门,敞篷跑车开到醉色门口,引得周围不少人关注。
蒋鹤野这辆车的声音就不允许他低调。
自从上次,苏清允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到蒋家这少爷了,有些事她还不知道,以为蒋鹤野是来追容拾的。
毕竟她刚上二楼没多久,现在人就来了。
苏清允站在一楼大厅,看着蒋鹤野欲言又止,“你来找……”
“嗯,来找顾让。”蒋鹤野点点头。
苏清允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下一秒,就看见顾让出现在蒋鹤野身后,一身西装笔挺,冷静出声:“二楼还有包间吗?”
有是有,但这真的只是巧合?
苏清允带着两个人上楼,又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开酒,这两位是有钱的客人,苏清允离开前嘱咐外面的人如果有什么事,就来找她。
开的酒两个人都没动,顾让可能是在忙工作,一直在手机上打字,蒋鹤野递过去一瓶给他,反问道:“很忙?”
“没,遇到个合作伙伴今早碰巧也在醉色。”顾让觉得他一个卖香水的能跟材料供应挂上勾也不容易,至于合作,他和风月的新房装修材料是在那家公司订的。
算是……合作吧。
she灯打在蒋鹤野的西装上,他半倚半靠在软沙发上,慵懒随意。
顾让装作很自然地提了一句:“就在这层,我去打个招呼。”
蒋鹤野摆摆手,想掏烟盒,“嗯”了一声,尾音厚重,“你去。”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顾让走了两步转身,手放在门把上。
就差把“拒绝你一定会后悔”这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然而,蒋鹤野就是冷冷淡淡丢出两个字:“不去。”
他没有应付这种场合的兴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真不去?”
蒋鹤野抬眸,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你爱去不去。”顾让翻了个白眼,打算直接走。
“等等,”蒋鹤野打断他,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gān净,起身长腿一迈,“我去。”
顾让不对劲,他又形容不上来是哪里的问题,只能跟着去看看。
该不会是在外面藏了什么女人?
那蒋鹤野一定会拍下来第一时间发给风月。
两个人从一边走到对面包间,隐隐地,蒋鹤野有种很qiáng烈的感觉,他抬起头,在顾让推门的时候,蒋鹤野嘴里碰巧叼了一根烟,没点燃。
视线jiāo叠,容拾坐在不远处沙发上,面前半杯洋酒,壁灯闪烁,晃着他的眼睛,朦胧地让他以为看错了人。
她还是一样,气质清冷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顾让轻捅了一下蒋鹤野的胳膊,“过来坐。”
“你怎么不说……”蒋鹤野嘴里含着的烟拿下来,扔到旁边垃圾桶。
顾让:“说了你就不来了?”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蒋鹤野没作声。
跟顾让合作的是个女总监,四五十岁,蒋鹤野听着是供应建材材料的。
“你家不卖香水了?”他掐着酒杯,余光里都是对面的人。
顾让“哦”了一声,“装修房子就不是合作?我也签了合同的。”
蒋鹤野:“……”
懂了,他就是故意的。
容拾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能见到他,蒋鹤野站在顾让后面,一身肆意嚣张的气质,嘴里的烟被他不耐烦地扔进垃圾桶,整个人与西装革履格格不入。
他就是桀骜自由的人,规矩的衣服也能被他穿出别的意味。
房间里吵吵嚷嚷,她还是能准确捕捉到蒋鹤野的目光。
很久没见了……
他坐在自己正对面,默不作声听顾让和别人说话。
容拾酒量好,但几个老总很显然已经喝高了,旁边的洪总时不时地往她这边靠,容拾皱着眉,往另一边靠了靠。
四五十的男人,脸上都有了明显的皱纹,笑起来横肉一堆,“容总啊,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容拾推拒道:“不了洪总,我先出去透口气。”
“哎,别着急啊,”男人拉住她的胳膊,容拾脸色不悦,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了句:“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懂的。”
他在容拾的衣服口袋里塞了张房卡,往她手里塞酒。
“容总,多喝点。”他眼神色眯眯,还想从胳膊往她的手上摸。
然而还没等容拾开口,她突然被一个背影挡住,蒋鹤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把人往身后藏了藏。
抬眸间,蒋鹤野手里捏着杯子,语气降到冰点,硬邦邦地带了丝疑问和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