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没有流动资金,只能维持着表面繁荣的假象,蒋知寻无奈下,答应了高总的要求。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蒋鹤野的亲生母亲,他以为曾经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去高家大闹了一场。
阮家在林城什么地位,是他们高家这辈子都够不上的。
蒋知寻记得自己站在大门口,听见阮姨最后说了一句:“只要我在一天,你们的女儿我们蒋家就不稀罕。”
后来她把自己结婚时,蒋爸送给自己的那份股份转给了蒋知寻,还用了一多半嫁妆摆平了公司的资金问题。
蒋知寻度过危机时想把这些东西还给阮姨,但她笑着拒绝了。
“阮姨得承认,在我心里你确实比不上阿野。”她当时在客厅里给面前的人倒了杯茶,很坦诚地告诉蒋知寻。
亲生儿子,无论如何都是多一层血浓于水的缘分。
“我没嫁过来之前,也经营过一段时间家里的企业,所以你之前做了什么,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她从来都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豪门太太,这些年回归家庭只是因为想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懒得管,不代表没办法,更不代表害怕蒋知寻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如果阿野想争,那早就没有你什么事了,我也就不可能会帮你。”
蒋家这些产业她们阮家也有,没什么好稀罕的,所以如果不是她默许蒋知寻把人送出国,谁都别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事。
蒋鹤野明显是对家里的产业没什么兴趣,出国也是远离这些事的最好选择,所以她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阮姨的语气云淡风轻,她手上捏着茶盏,抬眸继续道:“但是,我既然嫁过来,那就是蒋家人,不可能让别人看自己家的笑话,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毕竟是阮家出来的大小姐,看问题的眼光和心胸气度不是常人能比的,她虽然对蒋知寻没什么感情,但事情分轻重缓急,她不会意气用事。
她如果想,大可以关起门来对付蒋知寻,但外人就是不行,无论在林城还是海城,她家都没有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道理。
那时候蒋知寻才明白,自己能信任的只有家人,这些年他极力弥补,和阮姨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蒋鹤野是被她一手带大的,要说他没能力,蒋知寻是一万个不信,也像阮姨说的,如果蒋鹤野真的想争,他也没有办法。
他的能力,包括身后的阮家,拿出任何一样都足以跟他抗衡。
蒋知寻说着之前的事,一根烟燃尽大半。
“所以,以前都是哥哥的错。”
昏暗的环境中,蒋鹤野没有作声,这些事,他从来没听蒋母说过。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当年之所以没人告诉你,是因为阮姨出手太果断了。”蒋知寻明白的太晚,把所有事情想的太过浅显。
然而甚至甚至没有提条件,也没有因此作为威胁,目的纯粹。
也难怪蒋父会选择她,这才是真正有钱人家的女儿,不蛮横,清醒理智。
要是有心人想查,还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但蒋鹤野出国后,顾让也没有关注蒋知寻的必要,毕竟天南海北的,也不可能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了。
一室寂静,蒋鹤野迟迟没开口说话,风从窗外刮进来,chuī着散开的窗帘打了个旋儿。
蒋知寻掐掉烟,按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嗓音低低的,“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原本这些事我想等阮姨来说。”
因为他开口总是少了些可信度。
“放心吧,无论你原不原谅我,以后哥哥都不会再做错事了。”
……
隔日一早,容拾收到了林璐的微信消息,昨天跟顾让吃过饭后,她就让助理去查了之前蒋家的事。
她不太喜欢关注这些豪门八卦,但意外的,林璐找到了前几年蒋氏资金链缺口的问题,还没等回复那边人的消息,门就被推开了。
蒋鹤野跟着来帮她扎针的护士小姐一同出现,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外套是个宽大的冲锋衣,手上拎着塑料袋子,走过来时很自然地放在旁边柜子上。
容拾伸出一只手,护士在上面擦了一圈酒jīng,把针头缓缓推进去,而后调了调滴速,出声嘱咐道:“一会还有两瓶,chuáng头上面有铃,快滴完了就按。”
容拾点点头,慢慢松开贴着胶布的手,应了声:“好。”
几分钟后,护士推着药车出去,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蒋鹤野把隐藏桌支起来,塑料袋里依旧装了很多不同口味的粥。
容拾看眼前的人一一摆出来,她之前就想问:“我不喜欢的那些怎么处理?”
蒋鹤野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