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宁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收工回酒店的晚上,连夜发高烧,烧的整个人犹如上屉蒸过一般。
谢霜宁迷迷糊糊给小玉打电话,小玉吓得脸都白了,他一个人顾不过来,便去隔壁屋找好基友小松求助,刚好小松跟裴舒在一起,裴舒听说此事,直接开车将谢霜宁送到医院。
折腾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凌晨谢霜宁才退烧。
在单间病房里,裴舒一边喝小玉递的水一边说道:“你给张导打个电话帮霜宁请假,他这情况至少要三天。”
“放心吧裴老师,从剧组出来我就请假了。”小玉在这方面很细心,裴舒点了点头。
小松提议道:“裴老师您也忙一晚上了,这里有我跟小玉盯着,您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小玉:“是啊,您今天还有两场戏呢!”
“我不累。”裴舒转头看向病chuáng上熟睡的谢霜宁,眼底写满了担心和自责,“是我大意了,他说自己没事,我就真信了。”
“这怎么能怪裴老师呢,谢老师生病是我这个助理没照顾好。”小玉满脸愧疚道,“我就算挨骂,也该bī着谢老师多喝几碗姜汤的。”
裴舒伸手贴在谢霜宁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霜宁体质一向不怎么好,最近胃口欠缺,几乎不怎么吃东西。”
“还是吃不惯上海菜?”小松道,“不然咱自己订餐吧,反正电影早晚都要上映,还怕个鬼bào露。”
“和饭菜没关系,剧都拍三个多月了,他早习惯这儿的饮食特色了。”裴舒眼中堆满了心疼,“是最近的戏都比较nüè,他又是那种沉溺式演戏,受周念情绪的影响一直都郁郁寡欢,所以吃不下饭。我昨晚抱他上车的时候,感觉他体重又降了。”
说起体重,小松立马想到了吃的:“既然有裴老师在这儿看着谢老师,小玉,咱俩去买点早饭吧,待会儿谢老师醒了肯定饿。”
小玉忙不迭点头。
天色大亮,谢霜宁从梦中苏醒,望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才慢悠悠的坐起来。
“醒了?”始终守在chuáng边的裴舒往他腰后塞了俩枕头,“要喝水吗?”
谢霜宁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又gān又涩又疼,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裴舒把温水递到谢霜宁手里,安慰道:“感冒导致的失声,只是暂时性的,不用紧张。”
谢霜宁点了点头,慢悠悠的喝水润嗓子。
“小玉他们买了粥,吃点吗?”
谢霜宁再点头。
裴舒把餐桌板推到chuáng边,拿塑料餐勺给谢霜宁。
小米粥,水煎包,谢霜宁胃口不大,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裴舒温柔劝道:“再吃点,不然抗生素刺激胃。”
谢霜宁摇头。
裴舒无奈,捡起他放下的餐勺,盛一勺小米粥递到谢霜宁嘴边:“听话,再吃一口。”
谢霜宁又摇头。
这副幼儿园奶团子不说话,只用点头和摇头来表达内心情绪的模样实在有够好玩,裴舒忍着笑,又把粥往前递了递:“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喂你吃东西吧?能不能给点面子啊小少爷?”
谢霜宁听到这话,勉为其难的张开嘴,吃掉。
裴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盛第二勺,煞有介事的说:“我第一次喂你吃饭,你得全吃完才完美。”
谢霜宁:“……”
信了你的邪!
好不容易吃完一整碗小米粥,最后的几颗米粒裴舒都不放过,还趁机给小少爷上了一课:“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
谢霜宁指了指裴舒,又指了指门外,伸出两根手指倒立着做了个“走路”的手势。
裴舒瞬间心领意会:“时间还早,我晚点回剧组来得及。”
谢霜宁皱眉,双手合十垫在脸下,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我不困。”裴舒起身给他提被子,“你快再睡会儿吧,小玉已经帮你跟导演请假了,导演说你什么时候康复什么时候回去。”
谢霜宁把手伸出被子,摊开。
裴舒愣了愣,下意识把自己的手递过去:“gān嘛?”
谢霜宁直接甩开,再要。
裴舒明白了,板起脸来:“都生病了还玩手机?不许玩。”
谢霜宁当场不乐意了,皱眉,瞪眼,想咬人。
这闹脾气的小朋友模样裴舒实在招架不住,硬刚了几秒钟,溃不成军。
“只能玩一会儿。”裴舒没什么威严的定规矩,“就十分钟,十分钟后睡觉。”
谢霜宁小jī啄米似的点头。
裴舒忍俊不禁,从抽屉里拿手机给他。
谢霜宁的表情就像在恭迎耶稣降世!
“我得回剧组了,你好好歇着。”裴舒起身拿过外套穿上,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十分钟啊,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