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场地和档期,剧本顺序被打的乱七八糟,昨天还拍的是八年后nüè心重逢,今天就直接拍电影开场二人初见了。
时间线一口气跨越八年,整个状态都不一样,谢霜宁不敢怠慢,bī自己起了个大早仔细研读剧本,分析十八岁年纪的周念是个什么心理。
二十六岁的他,是成熟的,苦涩的。
十八岁的他,是心无旁骛只想着学习学习学习,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是学校的尖子生,是光芒万丈的学霸!
他气质温柔,性格也谦虚有礼。
除了对魏远。
没什么,就是学霸对学渣有种纯天然的轻蔑鄙视。
裴舒拿着本子给谢霜宁纾解紧张的情绪:“不用太紧绷,咱俩年纪刚好,直接是本色出演了。”
谢霜宁:“……”
你要说外形那无可厚非。
你要说心理……对于一个重生的人来说,二十六岁的周念才是本色出演。
谢霜宁和裴舒先走了一遍戏,张西顾叼着雪茄吞云吐雾,跟美术指导聊着工作相关,随后拿起喇叭喊道:“各部门就位了!无关人士出镜,篮球呢,把篮球扔过来!”
工作人员抛出道具篮球,裴舒稳妥接住。
“《念》三场一镜一次,action!”
“大魏漂亮!这边这边!”
“扣杀,扣杀!”
“牛bī啊大魏,你简直是流川枫在世!”
“别说莫兰了,我他妈都要爱上你了!”
本来势在必得的一个三分球,就因为李笑天的这句“莫兰”,打偏了,球撞上篮板,直接弹飞了出去。
“诶,那个同学小心!”
篮球横渡球场,不偏不倚的砸中那人的后脑勺。
那人连同那人手里的书一并倒地,眼镜也碎了。
“糟糕,打到人了!”胆小怕事的李笑天吱哇乱叫,第一反应是抓住身边的罪魁祸首魏远,以防止自己背黑锅,“不会死了吧?”
“去你的,能被篮球砸死,他是玻璃做的?”魏远翻了个白眼,敢作敢当的走过去,蹲下,询问,“同学,你没事吧?要去医务室不?”
“诶诶诶诶,他好像是周念啊!”李笑天大叫道,“老魏你死定了,你摊上事儿了!”
魏远可以不认识自己的班主任,但绝对不会不知道周念的大名——残bào不仁的屠榜杀手!
学校两大不分伯仲的校草,分别是第一名周念,和倒数第一名魏远。
跨越千名学生的成绩拉踩对比单,侮rǔ性极qiáng!
“靠,居然是他!”魏远的表情一言难尽。
刚才怎么就没下手重点直接把目中无人的了不起学霸打成脑残呢?
“切,还晕了?学习好有什么用?跟林黛玉似的!”魏远一脸嫌弃,对边上朋友说道,“帮我一把。”
“gān嘛?”
“我背他去医务室啊,不然晾这儿喂蚊子?”
朋友们七手八脚的把谢霜宁挪到裴舒身上。
裴舒从容起身。
早chūn的温度尚有些寒气bī人,微微汗热的cháo气透过裴舒单薄的校服短袖朝外散发着,手臂上属于少年人的青涩肌肉线条正稳稳的托着谢霜宁的双腿,有力而可靠。
“头晕不晕?”裴舒突然开口。
趴在他背上装晕的谢霜宁诧异的睁开眼睛,裴舒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解释道:“现在是远景,收音设备接不到的,你别动就行。”
镜头长时间对着魏远背着周念去医务室的背影。
谢霜宁放下心来:“不晕。”
裴舒还不放心:“刚才不是被砸到了吗?”
“我又不是林黛玉。”谢霜宁嘀咕了声,惹得裴舒情不自禁的一笑。
他又将谢霜宁往背上提了提,若有所感的说道:“林黛玉福薄命薄,一生凄苦,你当然不会是她。”
谢霜宁不知道他为啥好端端的有感而发,还说的这么伤感这么抒情。
夕阳西下,两个少年的身影叠在了一起,拖着长长的影子,渐行渐远。
张西顾往烟灰缸里抖抖烟灰,起身道:“这条过了!”
“没事儿,有没有头晕想吐的感觉?”校医扒开周念的头发看伤处,没有出血也没有鼓大包。
清醒过来的周念表情还有些空白,闻言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我还是建议你到正规医院做个脑部CT。”
chuáng边陪诊的魏远顿时龇牙咧嘴,背过身去掏裤兜,最后看一眼他仅剩不多的零花钱。
同行的狐朋狗友立马不gān了,自发的跟魏远组成了“学渣战线联盟”,嚷嚷道:“有那么夸张吗,被篮球砸一下就去拍片子?不带这么碰瓷的啊!”
周念自动忽略这群不良少年,将不友好的目光瞥向为钱包心疼的魏远:“砸到了人,连道歉都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