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航淡定道:“冷静小旭,这是为踢馆准备的曲目,踢馆之前还要跟全部参与第二季录制的歌手对抗,如果中途输了,就没机会唱这首歌了,更没机会跟四月天比了。”
姚铃铃不乐意了:“嘿你这孩子,怎么就会唱衰呢?硬气点好不好?这首歌曲超神不假,别的歌也不差啊!”
禹航单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有一个预感……”
“停!”林旭跟上了窜天猴似的整个跳起来,一把抱住禹航,化作肉盾卧地雷,“小航,你的预感是好的还是坏的啊?坏的就别说了,你的嘴开过光,一说一个准儿!”
姚铃铃猛点头表示瑟瑟发抖。
禹航汗颜:“好的。”
“那您快说!!!”姚铃铃和林旭异口同声。
禹航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拘谨的端起汽水喝了口,缓慢的说道:“《宝藏歌王》会是我们全新的起点,也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那个契机。”
禹航顿了顿,脸色略有羞涩的红润,过了片刻忽而露齿一笑,坦然道:“我们会红的。”
林旭眼睛情不自禁的睁大。
姚铃铃也愣住了。
若是,若是没记错的话,这,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见禹航笑!
无比自然的笑容,绝对发自内心,没有任何掺假。
“霜宁?”裴舒突兀的叫道,引得林旭和姚铃铃下意识朝谢霜宁看去,不由跟着一愣。
谢霜宁坐在沙发上,双目出神的望着禹航,长睫微微颤动,眼圈发红。
“宁宝,你怎么了?”姚铃铃急忙起身凑到谢霜宁身边坐下,“身体不舒服?”
禹航也是一脸不知所措。
谢霜宁轻轻摇头,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滴“清水”终于装不住了,顺着眼帘流淌而下。
他们青chūn年少,他们血气方刚。
他们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围在一起打牌,一起偷吃辣条,一起被妖姐训骂,一起通宵畅谈未来。
明明还是练习生,明明随时都有可能被淘汰,但他们还是傻了吧唧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做梦,幻想自己出道那一天,幻想组合成立扬名世界的那一天,幻想着开自己的演唱会,幻想着全场爆满座无虚席,幻想着数十万的粉丝穿着属于他们的应援色大声呐喊他们的名字。
幻想五个人站在聚光灯下,享受万众瞩目的那一刻。
幻想五个人站在领奖台上,享受万人称颂的那一刻。
目标近了。
在捧起《宝藏歌王》总冠军奖杯的那一刻,他们都觉得目标近了。
那些年少之时幻想的未来,终于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幻想了。
直到——梦碎。
组合解散,各自单飞。
他们惨遭全网黑,是走到哪里嘲到哪里的过街老鼠,真正的人人喊打。
无论是抄袭的污名还是团内不和、霸凌、潜规则等等黑料一波接着一波,洗都洗不掉。
林旭和姚铃铃选择了退圈,裴舒选择了远走他乡,而内心敏感脆弱、甚至早就有自残倾向的禹航没能撑过去。
抑郁症,在二十岁生日那晚从十九楼一跃而下。
那之后,谢霜宁被推到风口làng尖,疯狂争抢人血馒头的无良媒体大肆报道团内霸凌的谣言,网友pào轰,将谢霜宁刻画成一个bī死前队友的恶魔。
谢霜宁总共经历过两次全网黑,一次是跟另外四个兄弟一起,承受全网谩骂;一次是自己一个人,承受着bī死兄弟的脏水。
昔年的梦碎了,再也拼凑不起来了,也没那胆子再去做梦了。
或许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姚铃铃不再热血沸腾,他变得心灰意冷,离开了娱乐圈,自己创业做了老板。
林旭失去了活泼朝气,他变得沉默寡言,离开了娱乐圈,独自一人天南地北的走,有时在欧洲,有时在北美洲,他说要替禹航去看看风景,没有终点,走哪儿算哪儿。
裴舒远离故土,他所有的社jiāo软件全部停更,他的时间好像在组合解散的那个晚上一并凝固了。
“谢哥……”
“霜宁哥?”
“宁宝?”
“谢老师是困了。”裴舒走到谢霜宁面前,揽过谢霜宁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带,左手搭在谢霜宁的脑后,右手护在谢霜宁的背上,嗓音温和道,“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谢霜宁情不自禁的往裴舒怀里靠了靠,将充满喜悦、感动、悲伤、以及无比丢人的眼泪蹭到裴舒衣服上。
傲娇小少爷会哭?
不存在的!
就是困了,很困很困。
*
TOMADO势如破竹,从《宝藏歌王》第二季第一期开始就顺风顺水,每一场舞台都完成的很出色也相当称心应手。
一路晋级,过关斩将,很快就到了第二季倒数第二期,也就是第二季决赛的日子,一旦此战获胜,他们就可以向第一季冠军四月天发起挑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