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进来的时候都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尽管知道秦戈是在替自己姑娘暖身子,可这……
“药吗?放这儿吧,一会儿我喂她喝。”
“怎么能劳烦世子,还是我来吧。”
“不必。”
紫烟:“……”
啥叫不必啊?他还说那么顺口。
可谁让人家是姑娘的救命恩人呢?紫烟咬咬牙,算了,“等温一些就要让姑娘喝下去,效果好。”
“嗯,你也受惊了,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紫烟满腹不甘心,但抢也抢不过秦戈,只能不开心地出去守着。
沈鸾在秦戈怀里安分了下来,似乎舒服了许多,脸颊贴在他胸口睡得很踏实。
不过秦戈只要将她拉开,她就会皱眉,一松手,又哼哼唧唧地往怀里钻,找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
那可怎么喂药呢……
秦戈犯了愁,眼看着药就要放凉了,秦戈心一横,拿过来自己喝了一口……
……
紫烟进来收拾的时候,看到空空如也的碗,心里松了口气。
“世子,还是我来守着姑娘吧。”
总不能让广阳侯世子这么抱一夜不是?
秦戈摇摇头,“无妨,她这样舒服一些。”
那是啊,人肉取暖器,秦戈又比寻常人热度更高一些,这寒冬腊月的,换了谁不舒服?
紫烟考虑再三,自己姑娘好像……也不吃亏,反正这事儿过了今夜也没人知道。
于是她不再劝说,出了门,只是出去之前,眼尖地瞄到秦戈嘴角染了一点点淡淡的褐色,那不会是药汁吧?
第二日,沈鸾终于能睁开眼睛之后,人是懵的。
她明显没有枕在枕头上,没有哪里的枕头这么热乎乎。
“醒了?还难不难受?”
脸颊下传来轻微震动,沈鸾茫然地抬起头,对上秦戈一张放大的脸。
愣了一瞬,她忽然反应过来,卷着被子往chuáng里滚了一圈。
秦戈站起来,“我让紫烟进来,一会儿请大夫再看一看。”
秦戈很快出去,沈鸾蒙在被子里,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真的是秦戈?她头没梳脸没洗的,就这么出现在秦戈面前了?
老天是在玩她吗?
“姑娘,嘤嘤嘤……”
紫烟进来,在沈鸾面前哭得不行,沈鸾才渐渐回想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广阳侯世子突然出现,不然、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紫烟一边哭一边伺候沈鸾洗漱,又拿了温水和热粥,喂她吃了一点。
“秦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没来得及问,姑娘昨个儿被世子抱回来的时候可吓坏我了,浑身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怎么都睡不安稳。”
沈鸾头疼,这就是她在秦戈怀里醒过来的原因?
“昨个儿的事……”
“我知道,不会有其他人知晓,不过真得感谢世子,为了让姑娘睡得安稳,一个晚上都没有动过,又没穿外衣,幸好他身子也结实。”
沈鸾蒙蒙地看着自己的手背,秦戈……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吗?
等她收拾好了,秦戈才又进来,身后跟了个老大夫。
大夫给沈鸾瞧过之后,重新开了个方子,“热是退了,但是容易反复,药还是要继续吃,不宜多走动,要静养,不能再冻着。”
紫烟一一应下,跟着大夫出去抓药。
秦戈在沈鸾chuáng前坐下,沈鸾被子下的手一点点收紧。
“人没有抓到,让他跑了。”
沈鸾的脸一下子惨白,有些她不愿想起的回忆控制不住地爬进脑子里。
“我会让人继续追查,总会有些线索,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沈鸾心口有些不舒服,那种粘腻恶心感像是棉花一样堵在那里,让她无法喘息。
秦戈大概是最想将人抓住,他可以亲手把那人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秦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沈鸾不想再继续回忆,她记得秦戈应该再有小半年的样子才会回晏城才对。
秦戈看着她,“事情顺利,就提早回来,知道你和舒舒去了寺院,本想着去接你们,却没想到……”
“对了,舒舒!”
沈鸾抬头睁大了眼睛,“舒舒呢?抓我的人穿的是舒舒的衣服,她有没有事?”
“你别激动,忘了刚刚大夫怎么说的?她没事。”
秦戈是跟沅凌一块儿出来的,没想到半路遇到了秦舒的时候,她正遇到了马匪。
这就有趣了,晏城周围居然有马匪出现,可以说是藐视皇权。
沅凌当时就怒了,结果秦舒说,那些马匪抢走了她的一套弄脏换下来的衣服。
什么样的马匪会做这么没头没脑的事情?秦舒的衣服能用来做什么?秦戈几乎不假思索地往寺院的方向赶路,沈鸾果然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