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因为与有家室的富商jiāo往,被人发现后仓皇逃走,但不幸掉进了河里。”相比于汪峦的心软,祁沉笙则要淡漠得多,他抚着汪峦的腰背平静地说着何城东查到的事:“当时正值冬夜,河面结冰颇厚,唐宁宜掉下去后因着打捞不便,直到第二日尸体才被找到。”
“但家人说死状并不好看,且又是因为被发现与有妇之夫jiāo往才出的事,所以葬礼办得很是隐秘简单,并没有留下什么资料。”
“竟会是这样。”汪峦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这样的信息,口中低念着,想不到相片上那般风光的女演员,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但与此同时,大约是与朱成欢等人有牵扯的缘故,汪峦下意识地去怀疑,唐宁宜的死,真的会如传闻中那样吗?
尽管有所怀疑,但当年的事留下的信息本就不多,汪峦也只能暂且压在心里,重新看回刘涣登与朱成欢的资料。
但剩余的部分,特别是两人合作之后,确实再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还有一些暂无实质证据的事,何城东就没有放进来。”祁沉笙将朱成欢的资料重新放入牛皮纸袋中,灰色的残目转向亭子外,朱、冯两人的争吵终于结束了,留下刘涣登满脸的疲惫与无奈。
“什么?”汪峦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身处浮华场中,许多事都是捕风捉影而来的,不能轻信,但听听说不定也会有线索。
“何城东从宏播这边打听到,朱成欢最近拍完戏后,经常会与人外出,但对方遮掩得很好,只能大致推测出是个男人。”
“而且--”祁沉笙说着,取出了牛皮纸袋中的第三份资料,这是属于冯阿婷的部分:“那个透露消息的人,与她有关。”
“她你也查了?”汪峦这会倒真是有些意外了,毕竟昨天他与冯阿婷昨天并未有什么jiāo集,想不到祁沉笙却注意到了她。
“自然,”祁沉笙沉着地翻动着那些纸张,言语似乎没有丝毫的起伏:“这剧组里,每一个可能接触九哥的人,都在这里面。”
汪峦闻言手顿了顿,而后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向祁沉笙,得到是对方毫无躲闪的对视。
“所以,沉笙。”
“你查这些是为了找寻可疑之人,还是为了--”
可惜剩下的话,祁沉笙并没有打算让他说完,尽数消融在唇舌的深吻间……
“九哥说呢?”
汪峦这下可当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说不出了,等到又一场掠夺终于结束时,他才无奈地翻看起关于冯阿婷的资料。
但是这一次,他确实并未发现什么新的线索。比起刘涣登与朱成欢的疑点重重,冯阿婷的履历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平淡。
她近几年确实与刘涣登合作过几部电影,但演得都是不大不小的角色,风评一直不错,但确实没有特别的地方,论起来这次的方婉珠反而算得上是比较出彩的了。
这时候,彻底处理完了两位女演员的争吵后,刘涣登才注意到了祁沉笙的到来。
他着实不敢怠慢眼前这位金主,忙跑过来打招呼:“祁二少,您怎么来了。”
“哦,是我糊涂了,您是来看汪先生的吧。”
“您放心就是,汪先生在这里--”
他托着玳瑁眼镜,绞尽脑汁想要与祁沉笙料什么,但在祁沉笙冷淡的目光下,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
“刘导演,”祁沉笙口中像是随意地说着,将所有的资料都收回到牛皮纸袋中,声音却让刘涣登不容反抗:“你不必与我没话找话,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
“好好拍戏,别白费了九哥的工夫。”
“是,是,我一定好好拍。”刘涣登不住地点头应着,待转身离开时,才敢暗暗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从那日起,祁沉笙似乎真的已经忙完了生意上的事,日日坐在亭子里,不远不近地瞧着汪峦拍戏。
而汪峦的第一部电影,也在祁二少如此勤勉的监工下,虽然仍免不了争吵,但好歹顺利地拍摄着。
又过了五六日,云川的积雪终于要融化殆尽,而在徐家旧院子里的戏份,也接近了尾声。
这一天,难得祁沉笙有事去了厂子里,而汪峦也并没有什么戏份。
镜头下拍摄的是方淑玉发现妹妹婉珠,同样喜欢郑焕湘。淑玉先是惊讶,又是生气,毕竟在外祖家所有人都默认了她与郑焕湘的事。
可面对哭红了眼睛的妹妹,她到底心软了,将争吵压在了心底,姊妹俩在窗边jiāo心相谈,最终决定互不gān扰,让郑焕湘自己决定。
汪峦瞧着这情节,说不出好也说不出孬,总归是别别扭扭的,索性不再看下去,可正当他带着丰山自垂花门下走出,刚要找地方歇息时,却意外发现了一个人正远远地瞧着拍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