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当枪使

  更贴切点形容,也可以用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来比喻,最是恰当,瞧瞧,这脆弱无助的,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像是受到多大打击似的,半边身子都倚靠在旁边男人的身上。

  偏偏苏羡清还真就以为她受到多大的委屈,正瞪着眼睛涨红着脸跟长宁长郡主理论,像是要誓死为怀中的李珠瓷讨回一个公道般。

  可谓是深情如斯,被人当枪使都乐意往前冲。

  “祖母~”看清楚那边局势,孟辞见有丫鬟瞧见了她,便抢在她的前头,甜甜地唤了正在做一个合格看戏人的孟老夫人一声。

  将众人的视线都引到了她身上。

  孟辞笑如牡丹盛开,斜坠的云鬓,眼波灵动好像会说话一样,快步走到孟老夫人身前,又对着长宁长郡主她们行了行礼,周到不失礼貌过后才抱住孟老夫人的手臂撅着粉嘟嘟的小嘴撒娇娇。

  “祖母,你饿不饿?”

  身后跟着的拾翠莫名觉得这句话很熟悉,琢磨了下,想起来了。

  先前在菩萨殿小姐就问过她,但后来又把人家领路的小和尚甩丢了,折返了回去。

  孟老夫人笑眯眯地拍了拍孙女的小手,看了看周围的人,刚才闹时只字未言只作壁上观的她,此刻终于惜字如金地说了一句话,“也到午膳的时候了,诸位,老身便先走一步了,年纪大了,不经饿。”

  说着便要拉着孟辞的小手手离开。

  长宁这才反应过来此趟来的目的,可孟辞是一个人回来的,所以,她那个孽障又跑到哪里去了?

  真是气煞她也!

  正在矫揉造作的李珠瓷见长宁长郡主突然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像是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恶事,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的发懵。

  “”这死老太婆,眼珠子瞪的跟死鱼眼似的,真是莫名其妙,她现在可没招惹她!

  走了两步,孟辞又跟祖母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便见孟老夫人转过头来,看着处境有些尴尬的罗家母女。

  “佳成县主既也是来找迦无大师的,想来是会在寺内多逗留一晚,用过午膳了吗?没有的话不如随老身二人去尝尝这寺庙的斋饭如何?”

  正不知所从,尴尬到快要两脚扣地的佳成县主听到孟老夫人这句话,简直是天外来音,拉着不争气还把目光落在苏家三子身上的闺女,便往孟老夫人这边小跑过来跟上,对着孟辞露出非常慈祥的笑容。

  她也不是没眼力见儿的人,孟老夫人向来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倒是这位孟家嫡小姐,真是人美心善的好姑娘。

  看起来比那醉香坊的花魁要顺眼多了。

  啊不对不对,不能这么比,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青楼花魁,那完全是没得比的。

  长宁长郡主也想过去,但这时有个丫鬟凑过来,跟她说世子先回去了,顿时气的她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这口气总要发泄出来,而还未离开的李珠瓷跟苏羡清就成了她的争对对象。

  “苏家三小子真是出息了,不知道你今日跟这位名满京城的花魁一起逛寺庙,你祖母可知道?本宫记得周老夫人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污秽的东西玷污佛门圣地。”

  这句污秽几乎是对着李珠瓷说的,所以刺激的也非常到位,苏羡清想到去别院清修的祖母,要是她知道...

  想到后果,脸色刹那间非常不好起来,而长宁长郡主抢在他开口之前,又对着李珠瓷冷嘲地笑了笑。

  “李姑娘,本宫最厌恶的便是别人自作聪明,那些个小心思啊,在本宫看来,就跟明镜似的。”眼尾一挑,目光突然看向地上一只比较大的蚂蚁,随后长宁便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珠瓷笑了笑。

  “其实吧,这地上的蚂蚁平日里不碍眼倒也随便它蹦跶,但要是敢得寸进尺爬到脚上来了,还是捏死比较一劳永逸,李姑娘,你觉得呢?”

  脚下碾着那蚂蚁的尸体,长宁长郡主此刻的笑可谓是瘆人得很。

  偏偏李珠瓷像是没看见或者听不懂一样,柳叶眼中溢出些许泪花,看着地上那蚂蚁的尸体,哽咽两声。

  “郡主,佛门之地,岂可杀生,蚂蚁也是一条小小的生命,它是无辜的啊。”

  长宁:“......”

  哈,跟她来这一出?

  很好。

  “既然李姑娘如此心善,那等下可得小心脚下了,别一不小心像本宫一样,踩死几条无辜的小生命啊。”

  “郡主,我只是觉得,觉得....”越发哽咽起来,委屈地将头低在苏羡清的怀中。

  苏羡清像是受到鼓舞般,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对着长宁傲气地说道:“不劳郡主担心,从现在起,我会一直将珠珠抱着,倒是长郡主殿下要小心些了,可别再在佛门之地造下杀孽。”

  说完,便抱着人走了。

  身后站在原地的长宁表情有些匪夷所思。

  片刻后,语调很平地问了身后跟随的嬷嬷一句,“这苏家三小子,莫不是个傻的?”

  嬷嬷煞有其事地附和她,“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往后可要让公子离他远着些了。”

  “说到言白,这孽障,竟然又不听我的话,气死我了。”脸色一变,顿时呼吸又开始有些不畅起来。

  嬷嬷赶紧上前抚她胸口,替她顺气,嘴上更是宽慰道:“殿下莫要气着了自己的身子,公子那,只能说缘分不能强求,跟孟府这亲事,还是算了吧,老奴刚才也看了,那孟家小姐对公子,是真的死心了。”

  “唉....”长宁深深地叹了口气,“是我家小子没福气啊,孟家这位大姑娘可是难得的璞玉浑金,打小又是薛宜(孟老夫人闺名)养大的。”

  神色一深,长宁陷入母亲给她讲的回忆中。

  “想当年,薛宜文能把京城第一才女说到不敢出门,武能抗刀提剑独自奔赴战场把她夫君从敌军手里救回来,偏偏要拿捏她点错处吧,她又能装的比谁都礼仪端正,大家风范,这样一头老狐狸养的小狐狸,又能差得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