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嗝...

  怨怪的话刚开了个头,孟辞便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

  “闭嘴!”

  “嗝.....”心有余悸的孟娇娇被孟辞淬了冰一样的语气再次吓到,有些本能的发怂,闭上了嘴巴。

  但声音还在细细地哽咽,眼泪更是流成了大碗宽面。

  “什么老相好,就他那张脸,你觉得我能看得上?还有,你怎么会在这,前因后果,仔细跟我说说,别隐瞒,不然这件事我不帮你,捅到祖母那去,你就准备嫁给这个和尚吧。”

  孟辞理智的话语唤回了孟娇娇为数不多的脑子,她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何而来,再者孟辞如此信誓旦旦,她又不是傻子,这其中定然没有所想的那么简单,可不管怎么样,刚才那和尚对她那样,就算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她的清誉却也是真真正正毁了。

  如今只有她跟孟辞二人,事情还能往小了把控,要是真闹到祖母那去,那她可就是真的要毁了。

  嫁给这和尚?别说这和尚是出家之人,就算还俗她孟娇娇也看不上,再者,谁也说不定这和尚是谁派来的。

  擦了擦眼泪,孟娇娇嗓音还有些发抖,她看了眼地上被孟辞弄晕的和尚,往日里后宅那些小心机到此刻完全慌了神,乱了套,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她看到孟辞瞧着她的视线,不知为何,那湛湛的目光,就让她有些诡异的心安。

  她没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讲到自己下药时,还心虚地瞧了一眼孟辞的表情,不料对方却清冷着张脸,没有任何触动,像是她这点小动作对她而言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让她继续说下去。

  于是,说剩下话的时候,孟娇娇便有一股难言的羞耻感,以至于原本苍白的脸色,越来越红,跟火烧云一样。

  将事情前因后果听了一遍,孟辞抓住了重点,问正在整理发髻的孟娇娇,“你说这和尚进来的时候,唤你阿辞?”

  “不然呢,我又没有耳聋。”听见孟辞怀疑自己的口述,孟娇娇气的肩膀发抖,眼睛瞪得快有铜铃大。

  “别激动,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要确认一件事情。”不走心的安抚,孟辞在脑海中抽丝剥茧,再将一切揣测猜疑串连起来,很快她便有了清晰的思路。

  “阿辞阿辞,不一定就是不辞而别的辞,也有可能是瓷砖玉瓦的瓷。”

  呢喃细语,却被孟娇娇耳尖地听到,“什么瓷砖的瓷?”

  目光看向那暂且昏倒的和尚身上,孟辞拔下头上发簪一扭一转,里面是真空的,倒出四五根细长的银针。

  孟娇娇已看得满脸惊疑,而孟辞做着手中的动作,一边不忘回答她。

  “你猜我刚才路上撞见谁了?醉香坊的花魁李珠瓷,若非我被你叫出去,此刻应该是我在屋内,而这和尚闯入进来,我若是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跟你一样,那就是李珠瓷闯入屋内救我,可你觉得她是会尖叫把人引来,还是会像我一样,替你收拾烂摊子呢?”

  好一招一石二鸟,若她真是个无脑的,反倒会感谢李珠瓷的搭救之恩,但与此同时,她下半辈子,名声尽毁,若是寻常人家,估计就是青灯古佛送寺庙绞了头发做尼姑的下场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那花魁设下的计谋?”好在孟娇娇虽然蠢,但倒也不愚钝,想清楚明白之后气的跟胀气的河豚似的,都快要炸了。

  “是不是因为温侯府的世子?我听说你跟她在山顶还发生过冲突,该死的贱人,竟然敢算计到我们孟府头上来,还差点连累了我,饶不了她,绝对饶不了她!”

  蹲坐在那和尚的旁边,将他整个人翻过来面朝上,听见孟娇娇气急败坏连半点伪装都不再有的真实模样,无奈地朝她看了一眼。

  “行了,我让拾翠在路上看着,以防她折返过来,先不要急着想怎么报复回去,过来,跟我一起把这个祸害弄走。”

  快要走到门口的孟娇娇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被孟辞瞧见,背后的目光刺得她如芒在背,只好咬牙回头走了过来。

  “我抬不起他。”先说好这句话,孟娇娇看着地上的和尚,忍不住想一脚踩在对方的子孙根上,那力道,好在孟辞拦的及时。

  白了白眼,孟辞好气又好笑地抬眸瞪她,“干什么?想把人弄醒?他要是鬼屋狼嚎把人引来,看到时候你有几张嘴可以说清。”

  “哼。”嘴里傲娇一声,孟娇娇虽然不甘心,还是听孟辞的话把脚缩了回来。

  “那你说怎么办?这和尚欺负我了!”蹲坐下身,眼眶发红地看着孟辞。

  孟辞一手拿着银针,闻言,勾着唇角饶有兴味地看向她这个二妹妹,“你这是....在向我撒娇?”

  “谁,谁撒娇了,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就是抱怨一句!”噌的一张小脸从头顶红到脖子根,眼神更是闪烁其词,话也说不利索,差点咬了自个的舌头。

  神色微微懊恼,却又不肯承认,“哼”地撇开了头。

  “行,好好好,你说没撒娇,那就没撒娇,把他扶起来,稳当点,我给他施针,不要多问,照我说的做就是。”

  最后一句话,成功堵住了孟娇娇满脑子的疑问,等她看着孟辞在和尚头上一处处扎针后,已经看不下去地撇开了视线。

  不到半盏茶的时候,孟娇娇便看到那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却目光呆滞,她正要开口问孟辞怎么回事,便被她一个闭嘴的手势打住。

  孟辞再次抽出头上发簪,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在和尚眼前左右摆动,如时钟般摇曳。

  “让你来的人是不是李珠瓷?”

  和尚视线追随着那珍珠流苏,慢慢地张了嘴,用最平缓几乎没有波动的语调回复着孟辞的问话。

  “阿瓷说让我来这里找她。”

  “你的酒是哪里来的?”孟辞犀利地看着他。

  “酒,酒是阿瓷给的,她让我喝了酒来见她。”

  孟辞:“.....”说什么就做什么,还真是一条听话的小狗狗。

  “你与李珠瓷如何相识?”

  “庙会,阿瓷,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