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套的话差不多也都被套出之后,孟辞便专心她的风花雪月,只是最后到底还是她力有不敌,先败下阵来,但‘阑弦月’一样也没好过。
梦境要消失时,孟辞有所感应,在他喉结上用力咬了一口,做为报复,对方却不怒反笑,追着她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小妖精,记住,不管在哪,你都是属于我们的。”
“痴心妄想!”轻嗤一声,见双手已经开始透明,孟辞毫无顾忌地冷笑讽刺,“你的技术,可比绿袖楼里的小倌差多了,真是白长了一张天妒人怨的好看脸。”
眼看着对方表情瞬间黑脸,山雨欲来风满楼,孟辞已经开始跑了。
在要被抓到的最后一刻,她终于离开了梦境,还听到对方一句咬牙切齿的叫声。
“孟辞!!!”
欸,你爷爷在这呢。
打了个激灵,满身盗汗醒来的孟辞还有些心有余悸,但却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跟她耍流氓,那她就当睡鸭子了,三尸又如何,只要还是他,照样被她气。
正想着,眼角下的朱砂痣忽然一阵刺痛发烫起来,像是某个执念正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她的不满,但他不知道,孟辞就是故意刺激他。
此刻她已经可以完全确定,阑弦月斩出的那执念,就藏在她这朱砂痣中,但这朱砂痣的印记并非表象那么简单,应该是连同灵魂都烙印上了,要想除去,以现在的她,真是毫无办法。
啧,憋屈。
“小姐,你醒了?怎么出这么多汗,是又做噩梦了吗?”
拾翠敲门而入,端着洗漱盆,孟辞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漏刻,发现自己竟然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了。
不过还好,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就是汗出的多了些。
“备水,我要沐浴更衣。”从床上起来,孟辞解开叫上的缠布,发现脚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医者总是对自己身上的伤势非常敏感,刚才她就察觉到了脚上的异样,如今一看,正常本该至少也要几日时间才能大好的扭伤,此刻却连一丝红肿都看不见。
朱砂痣上的烫意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但孟辞还是在心里说了一句多管闲事。
同时还有些忧虑。
‘阑弦月’竟然能给她治伤,保不齐还会点别的什么,实在叫她不放心。
正想着,眼角的朱砂痣忽然刺痛。
“嘶~”疼得孟辞下意识伸手抚住,脸色有些发白。
拾翠赶紧放下手中洗漱用具快步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
孟辞抬手拦了拦,“没事,就是头突然有点晕,你先去给我备水吧。”
将拾翠打发走后,孟辞下床左右踱步,冥思苦想。
既然三尸中的执念是被阑弦月在那个时候便刻印在自己灵魂上,不应该现在才出现啊,除非以前不是不愿出现,而是不能出现。
三尸因本体而生,若是本体虚弱,便也会虚弱,若是本体强盛,便也会强盛,如此推测的话,前段时间应该是因为阑弦月斩出执念不久,再加上留下她时耗费太多修为,所以正值虚弱期,所以执念只是潜伏在她的灵魂中,属于沉睡状态。
此刻觉醒,想来是阑弦月已经调整好了受伤状态。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本体对斩出来的三尸都是有所感应的,不管去到哪里。
不过碍于时空与天道的管束,他应该....过不来吧?
想着想着,手心捏了一爪子的冷汗,这...她可不是怕,只是有那么一丢丢愧疚罢了。
毕竟说到底,还是她渣了人家。
好好一道尊,本来都要断情绝爱了,偏偏在非常时期的时候从天上掉下她这么个孽缘,也不知是劫还是难。
偏偏她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还不乐意,无论她是又作又闹,还是任性妄为,都如大海般可以容纳百川,她都还给他想好了,杀妻证道,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了道侣之后就反悔了。
还要跟她生崽崽,一点事业心都没有,温吞没脾气,洗手作羹汤,可把她气的够呛,连自杀都想到了,结果他抱着她讲了九天九夜夜的道法,比和尚念经还折磨人,最后把她给磨的没脾气了,只能妥协。
等他不在的时候再企图自杀,结果发现被下了禁制,她受的伤全转移到他身上去了,看着他满身血迹地过来笑着对她招手时,说真的,那画面到现在孟辞都还记忆犹新。
眯眯眼都是怪物,没有可能!
怀揣着一肚子的心思,孟辞沐浴更衣完,身子清爽了,便去院子里吹了吹风,情绪便也没有那么郁闷了。
过了一会儿,有小和尚来请她,说是迦无大师回来了,请她前去无尘阁一见。
到了无尘阁,孟辞发现祖母也在那等候,只是没有进去,门口有两名僧人守候,说是只让孟辞一人进去。
孟老夫人将目光投过来,孟辞便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了,握住她的手安抚,“祖母放心,辞儿都明白。”
如此,孟老夫人才点了点头,让她独自进去。
无尘阁有四五层,迦无大师在最上面那一层,小和尚领着她到了第四层的楼梯口处便不再往前,对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孟辞点了点头,提起湘红色的裙摆上去,越近,便听到敲击木鱼的声音。
直到上去了,孟辞隔着屏风看见里面蒲团上打坐的袈裟身影,施了施礼,“大师。”
木鱼声陡然停顿,孟辞抬头看去,虽然看不清楚,但她能感觉到屏风后的人在打量她。
“女施主请坐。”是一道沉厚的声音,听起来年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估摸着三十左右。
“谢大师。”从刚才进来时孟辞便发现有一张椅子在屏风前面,她估摸着也是给她坐的,但她不能直接坐上去,那样有失礼数,不过现在人家说了,就可以坐了。
“女施主此来为何事,贫僧昨日卜算已经知晓了,原本今日来此的不该是女施主,只是星宿已然混乱,既如此,又何必再拨乱反正,顺其自然便可,女施主是有大造化之人,福缘更是十分深厚,未来如何,端看女施主如何抉择了。”
这一番话说完,孟辞却注意到了其他。
“大师的声音....大师可是受了内伤?”医者望闻问切,孟辞早已炉火纯青,“小女子会些医术,可替大师诊断一番。”